纪雨石的那个戒指是他最舍不得的东西。以前整天戴手上,直到叫杨兴一个不高兴给扒下来。
“算了吧。”杨兴酸不溜秋地说,“就是个破戒指,又不值钱。要真喜欢就留着呗,只要别戴。”
“师兄你这话就不地道了,我留着还不让戴。”纪雨石确实不舍得,限量,全球卖一个少一个,“可我现在要用钱,再说你这个小圈儿挺好的,你看,戴上还显得我手指头细呢……小双他们老板老问,你明天帮我卖了吧。”
杨兴立马同意了,可见刚才的大度有多虚假。“他给多少钱啊?”
“给个万八千的就行。”可能是和杨兴待得久,纪雨石说话都务实了。几万的戒指不如一万块现金实在。
“师兄啊,我卖戒指了,是不是得表扬一下啊?”纪雨石高高昂着他冒冷汗的脸,疼死也不低头。
“幼稚。”杨兴转身去打地铺,还不忘给纪雨石换个枕头,“来,师兄抱你翻个身。”
这小孩儿娇气,只睡得惯好枕头。杨兴取来黄道益活络油,以掌心的温度加热,掀了纪雨石的遮羞布,揉搓他小腹前胸的旧伤。
一块一块、一条一条的,越看越悔恨交加,恨不得时间往回退两周。这半个月怎么熬过来的?杨兴敬小石头铮铮铁骨,又希望他别这么逞强。如果他不逞强,自己早些知道,就能将他养护得好好的,不要受这一份苦。
纪雨石几乎全裸,由着杨兴上药,羞耻感袭来让他两只手总往小鸟儿那处聚拢。可师兄这人死心眼,总扒拉他,闹得他没辙没辙,提前叫人看个精光。
临睡前他又方便一回,汗如雨下,在师兄胸口疼成一个破布娃娃。
夜里睡一会儿醒一会儿的,他不好意思叫杨兴总陪着自己熬夜。也不知道是梦里还是梦外,总感觉自己被人叮了好几次,鼻尖儿湿漉漉的。
两天之后,杨兴带着纪雨石的戒指去了郎桥。带回来的除了8000块钱,还有一个震撼的大消息。
酒水代理王明江被抓了,连带着他手下的几个大托,一网打尽。
“我艹,真的假的啊?”纪雨石半躺着,养尊处优地啃着费列罗,“酒托不特么犯法吧?”
“小双说给抓了,还闹得挺大呢。”杨兴坐在床边,面前一个干净的不锈钢盆,仔细地摘着九层塔,“他干酒水代理是不犯法啊,可他手里走假酒了,不抓他抓谁?”
纪雨石不安了:“艹,真、真给抓了啊?”
九层塔不太好收拾,叶子柔软又小,杨兴摘一半就扔一半。“真的啊,小双说进来不少便衣呢,谁知道他还犯什么事儿了,估计不少。再十五天就春节了,正赶上年底严打。”
“太悬了……那我的钱找谁去啊?”床上突然没头没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