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现在是月初,酒壶里的酒刚刚蓄满。要是月底那几天余量不多,想倒出半杯的量还没有呢。
温暖一方面有点心疼,一方面又担心江源承受不了这么大的量,便又重新取了杯子,想再匀一些回来。
其间也不过就是转个身的功夫,前后不到十秒钟,就见江源已经举着那杯混着半杯无极酒的水,咕咕噜噜地灌下了肚。
“等……”
不等她出声制止,他已经喝了个干净,还一边抹着唇角残留的酒渍,一边道:“奇怪,今天的酒味怎么这么烈?”
温暖眨巴了下眼睛,愣愣地问:“你,你居然全喝完了?”
江源点头:“你不是说过吗?这酒很珍贵,一滴都不许剩,所以我……嗝……就一口气都……都干了!”
前面的话还咬字清晰,很快就明显有点含糊不清了。再看他的脸,不过短短时间就已经通红一片,他自己也感觉到浑身闷热,下意识地扯开了领口的扣子。
他的整个人也有些立不住,往前倾了倾,一手扶着台子,一手就顺势扶上了温暖的肩头才堪堪立稳。
“暖暖……你……”
这是他头一回用这样亲昵的称呼唤她,声音不似往常的舒润清朗,而是变得低沉沙哑。因为离得近,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脸颊上,温暖瞬间就红了脸。平静的心海,仿佛被春风拂过,撩起圈圈涟漪。
“江源,你,你要不要紧?”心中小鹿乱撞,温暖说话也带着一点点磕巴。
“暖暖……”
“江源你好像醉了,那……那边有椅子,你,你坐着休息下。”温暖略显慌张地避开他的目光,将他推到椅子上,却听到他忽然道了句:“暖暖,我喜欢你……”
“啊?”
温暖一抬眸,便迎上了他醉意朦胧的目光,带着三分迷离、七分情意的样子。
他本就是十分俊朗温润的男人,配着此时醉醺醺,又透着几分侵略性的神色,叫温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好一阵子,才迷迷糊糊地问出了一句:“你……你说什么?”
回应她的是江源牵动嘴唇的无声一笑,“我,喜,欢,你!”当最后一个字落地的时候,他的人也软绵绵地往下一倒,呈个大字般躺在了地上,伴之而起的还有细微的鼾声。
温暖愣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这是被表白了?
在过往的二十年里,温暖因为长得漂亮,性格乐观,待人温和,高中、初中,甚至小学,都没少被人表白过。只是这些年来,没有遇上真正让她动心的男生,本着宁缺毋烂的原则,她一概拒绝。
江源是这些年来,唯一能偶尔让她心思不定,小鹿乱撞的男人。也是她见过的男人中最优秀的。不论他家中真实的条件如何,单论长相、气质、修养,都绝对是少见的优质男。想不心动,估计也不容易。
可问题在于,你表白就表白吧,为什么偏偏等到酒后才表白?一个醉酒之人的表白能作数吗?我到底该装作不知道呢,还是不知道呢,还是……
哎,真的心好累!
温暖慢慢地蹲下身来,推了推江源:“哎,你醒醒呀。醒醒!”
然而醉酒的人又哪是那么容易就清醒的?
江源一动不动,鼾声仿佛还更响了。
“系统,依他刚才喝下去的量,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醒?”
系统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响起:“半杯无极酒下肚,如果是宿主这样没什么酒量的人大约要三天可苏醒。”
“我之前听江源说过,他会喝酒,酒量应该比我好。”
“酒量好的,大概24小时内可醒。”
24小时?那下午怎么去江家,怎么参加江老爷子的寿宴?
上午的时候,江老爷子还给温暖发了微信,说已经在家里等着了。
这个时候,她如果告诉江老爷子:您孙子不小心被我灌醉了,不能喝您的寿酒了。估计老爷子会很失望吧。
“系统,有没有办法把他弄醒?”
“普通的醉酒可以用拉雅红茶解酒,但是无极酒……”
“无极酒怎么样?”
“因为没有实际数据做支撑,本系统暂无法给出详细评估。”
温暖估计,这应该是因为拉雅红茶在现实中虽然少,但极少数人还是喝过的,也用来解过酒,所以系统能采集到数据。而无极酒这种特殊的存在,根本没有过往的经验做借鉴。
反正无极酒也是酒,拉雅红茶既然能解普通的醉酒,说不定也能起点作用。
温暖瞅了地上的江源一眼:死马当活马医吧!
她泡了浓浓的一杯拉雅红茶,大夏天的凉得慢,她还在里面加了冰块,确定温凉了之后才喂。
别看江源人不胖,瘫在地上时死沉死沉的,温暖抬他不动,只好将隔壁的赵飞喊来帮忙。赵飞一看江源那副模样,还惊了句:“老板,你怎么把人给撂趴下了?”
温暖:“别废话,赶紧帮忙把他扶起来我好喂他喝解酒茶。”
赵飞:“哦哦!我去找两只筷子。”
“你找筷子干什么?”
“用筷子把他的嘴撬开,然后灌起来就方便多了。我们农村里,狗不小心吃了耗子药都是这么灌肥皂水的。”
“……”温暖有点无语,江源好歹做过你的店长,你直接拿他当误食了耗子药的狗对待,合适吗?
不理会赵飞的提议,温暖只让赵飞帮忙把江源给扶起来,自己找了个勺子,一勺一勺地喂,虽然慢了些,又经常会有茶水漏出,把江源的白衬衫都染得斑斑驳驳的,但好歹也是喂进去了大半杯。
如果一番折腾,中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江源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赵飞提议,“要不弄到医院去?别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