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节(1 / 2)

“叫他进来罢。”荆白玉瞧了厉长生一眼,点了点头。

两个人入了殿去,很快灵雨便将陆轻舟带了过来。

陆轻舟连忙跪拜于地,行了大礼。

荆白玉摆摆手,道:“起来罢,不必如此。”

陆轻舟迟疑了一番,最后还是站起身来,道:“卑臣死罪。”

荆白玉道:“你跟着我这般多年,你的意思朕还能不知道?虽然都是姓陆,不过朕明白,你与陆家的人全不一样,朕不会搞混的。”

“陛下……”陆轻舟垂着头,嗓子中一阵哽噎,屈膝便要再行跪下。

厉长生就在旁边,伸手扶住陆轻舟,道:“陆大人不必如此,还是入席坐下说话罢。”

孟云深请城西的戏班子在府邸唱戏三日,随后戏班子回到园中,很快就有人传来消息,那妇人青荇不见了。

陆轻舟垂着头,道:“叔父他们,已然将青荇带回府中……”

陆家的人因着走投无路,所以暂住在陆轻舟府邸里。那面青荇才离开孟云深府邸,陆家的人总算是发现找错了人,重新找到了青荇。

陆家的人将青荇带回去,用意如何无需再说,谋反的意思已然不能再明显。

荆白玉瞧了陆轻舟一眼,道:“你盯住了他们便是,其他的莫要打草惊蛇。”

“卑臣明白。”陆轻舟道。

厉长生已然找过青荇,如今青荇的危险指数为0,显然并不会做出什么意外的举动。

厉长生与青荇已然做好了一笔交易,若是陆家之人来寻青荇,叫青荇莫要反抗,答应与他们合作便是。

陆轻舟此次前来,便是特意来禀报青荇行踪的,如今青荇已经跟着陆家的人,秘密住进了陆轻舟的府邸。

厉长生笑着说道:“若是陆家的人,想要一举扳倒陛下,势必要在一个公开的场合,请青荇出面道出当年的事情。”

荆白玉点点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道:“宫宴?”

“正是。”厉长生道:“正是如此。宫宴可谓是最好的时机,不只是满朝文武,和各地藩王,大荆的附属国也都有参与,可谓是齐聚一堂。若是在这些个人面前,公然揭露陛下您的身份……”

“哼,”荆白玉冷笑一声,道:“陆家人倒是想的简单便宜。”

厉长生道:“陛下放心,青荇那面决计不会有问题,陆家的人是讨不得好处的。等到宫宴之时,也可趁机借助陆家人之手,好好整顿一番朝廷。”

陆家人根本不是厉长生的目标,陆家之人只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还能翻出什么浪头去?厉长生之所以此时还未对陆家人赶尽杀绝,便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

新皇荆白玉刚刚登基,一切都未有稳固。朝臣们看似恭敬,附属国看似老实,其实皆是蠢蠢欲动,想要找个机会狠狠打击一番年轻的小皇帝。

荆白玉不过十八九岁年纪,作为一个君主,他着实过于年轻,不只是附属国不服气,就连朝中那些个老臣,也时常站住来倚老卖老。如此若是时间过长,恐怕会动摇荆白玉的威严。

荆白玉冷笑着说:“朕做太子的时候,一样管理朝政,也没见他们如此活络,最近仿佛惊蛰了一般,当真是叫人头疼。”

厉长生道:“可不是。那些个老臣,自命了解陛下您,哪里能不活络?都觉着自己乃是陛下您的大恩人,自然不如以前安分。”

不少朝臣乃是荆白玉做太子之时,辅佐荆白玉,在荆白玉手底下做事儿的。如今荆白玉登基,大家心中蠢蠢欲动,都觉得荆白玉能顺利登基,有自己一份功劳,皆是准备着升官发财。

若是荆白玉未能给予预期之内的官职,便都心存不满,想要给新皇荆白玉一些个下马威。

厉长生付之一笑,道:“便趁着这个时机,好好的整顿一番,也并非坏事。”

陆轻舟禀报了陆家人的动向,随即离开陛下的寝宫。眼看着天色已黑宫门紧闭,他今儿个需要值夜,所以无需出宫,有气无力的往政事堂而去。

“陆大人!”

有人在背后叫陆轻舟,陆轻舟回头一瞧,道:“原来是窦将军。”

来人可不就是窦延亭窦将军?

窦延亭大步走过来,胳膊下面还夹着东西,仔细一瞧,原是一大坛子的酒。

陆轻舟有些惊讶,道:“窦将军你这是……”

窦延亭近前,笑着拍了拍酒坛子,道:“听说陆大人今儿个当值,左右也是无事,窦某人便来寻你喝酒了。”

“我是要当值啊,”陆轻舟有些个无奈,道:“不能喝酒的,你若是酒瘾犯了,寻旁人去,估摸着喻公子十足乐意与你喝酒。”

“那可不行。”窦延亭道:“若是喻公子喝醉了,我是要遭殃的。”

喻青崖每次喝醉,喻风酌都会十足不高兴,久而久之,旁人也不敢再找喻青崖喝酒。

“再说了,”窦延亭爽朗一笑,道:“这酒乃是厉太傅拿来的,说是让窦某人拿着一起去与陆大人分享。”

“厉太傅?”陆轻舟一听,当下有些惊讶,原来是厉长生叫窦延亭来找陆轻舟的,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厉长生就知陆轻舟会因着陆家的事情不欢心,陆轻舟向来与荆白玉关系要好,厉长生可不想自家小朋友跟着陆轻舟不欢心,所以特意想了点小办法。

“走罢。”窦延亭大咧咧上来搭住陆轻舟的肩膀,道:“走,我们那面喝酒去,今儿个不醉不归!”

“可……”陆轻舟还是有些个犹豫,道:“今儿个我当值啊,若是喝醉了,谁替我当值?”

“已经有人当值了。”窦延亭神神秘秘的说。

此时此刻,喻青崖托腮坐在席上,愤愤不平的模样,道:“今儿个我约了陵川王一同去听戏的!为什么叫我来顶替,唉……好困啊。”

“听戏?”有人幽幽的在背后问。

“嗬!”喻青崖吓了一跳,那鬼魅一般的声音,他再清楚不过,不用回头也知道,定然是喻风酌在说话。

“你怎么在这里?”喻青崖惊讶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