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 / 2)

厉长生笑了,道:“大王请放心,小臣从不失误。”

“好大口气。”荆博文勉强坐下,眼睛一闭,道:“一刻时辰,现在便开始。”

“是。”厉长生道。

这香奈儿男士眉笔价格四百出头,要比一般女性眉笔皆贵上些许。208号色是男性眉笔销量最好的颜色,也是最深的黑色。

208号色乍一看纯黑色,并不掺杂一丝半点的棕红,非常符合男性审美,画在眉上,力度掌握适当,下手切勿太重,并不会黑得突兀,反而恰到好处,会比棕红色眉笔更为自然,浑然便是野生眉毛。

其实208号黑色,与纯黑色相比,仍是相差甚远的,期间混有一丝灰调,还有半丝棕色,调配恰到好处。

香奈儿男士眉笔相比植村秀来说,笔芯更为软糯,更容易上色,流畅度不相上下,对于新手来说,下手更是要轻,避免过浓过密。

厉长生按照陵川王左边的眉毛,确定好眉头眉峰眉尾位置,一丝不苟的镜像复制了一番。

陵川王这人自负俊逸无双,对自己煞是满意,厉长生也便不好多说什么,只管将他眉毛补全,补得一模一样便好,也不改变眉形,以免陵川王心生不满。

虽说厉长生要了一刻时辰,但这画眉而已,在厉长生手中,两分钟都不必要。

陵川王才闭上眼睛,心里忐忑不安,寻思着自己找个寺人画眉,若是让旁人瞧了去,恐怕被笑掉大牙,那如何是好?盼着厉长生手脚麻利一些个,能赶紧……

“大王,已然画好了。”

厉长生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手中动作愣是比陵川王想的还要快极。

陵川王不敢置信的睁开眼目,他左右环看,干脆往旁走了几步,低头去瞧湖水之中自己的倒影。

这一眼看去,两边眉毛果然皆无问题,愣是一模一样,丝毫不差,仿佛真的一般,一丁点的毛病也是挑不出的。

“这真是神了!”荆博文大喜过望,道:“好你个厉长生啊,果然有些个能耐,怪不得皇后都赏识你。”

“大王过奖了。”厉长生微微一笑,道:“小臣已然为大王办好了事儿,不知大王这赏赐……”

荆博文正欢喜着,听他提起赏赐,忒的煞风景。

他将玉佩从身上解下,往厉长生身上一丢,全不当个好东西瞧,道:“这羊脂白玉便是你的了,孤说话算话,你拿去罢。”

玉佩入手冰凉莹润,不愧是价值八百万的好东西,厉长生以前不曾顽玉,虽珠宝见得多了,但这八百万的羊脂白玉,还是头一次见,一看便不是什么普通物件。

厉长生拿在手中端详片刻,道:“多谢大王赏赐。”

荆博文心中冷笑,心想着厉长生果然贪得无厌,真是什么都敢接着。这羊脂白玉可是陵川王贴身之物,好些个人都是知晓的。

厉长生一个太子跟前的掌事内使,却怀揣陵川王的宝物,这若是叫人看了去,指不定要怎么的想。恐是会觉,厉长生投靠了陵川王,在太子荆白玉身边做了个细作。

陵川王这般一想,倒是笑了起来,再一寻思,这厉长生贪得无厌,倒也好收买的很。他如今在太子跟前做事儿,听说煞是受宠,不若便收买了厉长生当自己的眼线,也好监视一番年幼太子,叫他翻不出个天去。

陵川王眉毛画好,心情愉悦,这会儿更是仰着一张笑脸,对厉长生道:“厉长生啊,你画的不错,孤甚是满意。这样罢,孤交你这个朋友,你觉可好?以后你若是有了空,便来寻孤,孤与你一起喝酒做乐。”

“小臣何德何能?”厉长生连忙推辞道:“小臣万万不敢。”

“这有何不敢的?”荆博文道:“若是推辞,便是看不起孤。”

厉长生嘴角笑着,眼中却未有任何喜悦,道:“那便多谢大王看的起了,小臣着实万幸。”

“就这样说好了。”荆博文道:“等孤得了空,就叫你来喝酒。”

“是。”厉长生道。

荆博文道:“孤还有些个事情,不与你多言,你且去罢。”

“是。”厉长生又道。

厉长生拿了玉佩拜别荆博文,一路便回了太子殿中。

四月在殿中忙碌,并不见小太子荆白玉人影,一问之下才知太子去了太后宫中。

四月道:“太子殿下请掌事大人回了便往太后那面去呢。”

“好,有劳你了。”厉长生才回了殿里,这又离开,便往太后宫中而去。

谁料得便是这般巧合,厉长生才到了太后宫殿门口,便见着一个人,不是才分别一会儿的陵川王荆博文还能是谁?

荆博文换了一身衣裳,已然不是方才那般掩掩藏藏模样,一派春风得意,并着一众宫人,派头大得很。

他遥遥的便看见厉长生人影,上前主动搭话道:“呦呵,好巧啊,厉长生是你。”

“小臣参见大王。”厉长生恭敬行礼。

荆博文煞是好说话模样,道:“免了。你怎么也到这儿来了?”

厉长生道:“太子殿下正在殿内,小臣是来寻太子殿下的。”

“原是这般。”荆博文老好人一般,道:“那不如同孤一起进去?”

“小臣不敢。”厉长生道。

荆博文拉了他的手,道:“如何不敢?这算什么,走罢,孤带你一同进去,莫要站在这处说话。”

厉长生不动声色,略微眯了眯眼,也不好再行推辞,便与荆博文一同而入。

小太子荆白玉正坐在太后跟前说话,听闻宫人禀报,说是陵川王荆博文来了,太后瞬间变欢喜起来。

太后立时仿佛年轻十岁,道:“哎呀,这小儿子总算来瞧我这老太婆了,真是难得,三请四请的总说是忙,如今倒是不忙了?”

太后嘴上说着荆博文的不是,却听得出来,心坎里是分外疼惜小儿子的,甚至胜过疼孙子。

荆博文刚一入内便听到这絮叨,赶忙迎上,道:“瞧您这话说的,儿子再忙也要来瞧您啊,是不是这个理儿?只怕儿子来的太勤快,您倒是嫌儿子烦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