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为他与善玉成认识,单只听她刚刚这一席话,恐怕都会以为善玉成做了什么大恶不赦的事!
“是你呀,你没事就好,之前走时听说你落了水我还怕你出了事。”那善夫人见到白莫儒之后愣了愣,然后她的精神状态却让人诧异的稳定了几分,“这件事情与你们白家无关,你不用插手。倒是成儿他这段日子劳烦你们照顾了,事后我会让人送上谢礼的。”
见那善夫人神情异样,白莫儒拉着善玉成的手不由紧了几分,他回头看了一眼如同空壳的善玉成,又回头去问那善夫人,“我刚听你说初五出事了,他出什么事了?”
白莫儒本以为自己毫不客气地问了这话,会引得那善夫人更加癫狂,所以说话时已有了几分防备。
可他是万万没想到,听了他的问话后善夫人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竟然就慢慢地镇定了下来。
她声音还有些沙哑,但眉目间已有了几分之前的温润,说出口的话也已有条有理。
“我听下人说那日成儿独自离家之后,初五连忙收了东西跟了上去,但成儿走得急,初五追上去的时候两人已经岔开。结果初五他在独自来时的路上翻了船落了水,虽然被船家救起来了,但如今都还未清醒。”
白莫儒闻言眉头轻皱,前几日他是在街上听闻过翻船这件事。
说是一条客船在离他们镇子有段距离的河里船底突然漏水翻了,一船的人全部落了水,死了好几个。
据传,那艘客船已是有些年头的老船,平日里就有些漏水,船家是修了又修本以为还能将就着用个一两年,没想这一次被浪头打中便断了龙骨,所以才整个给翻了。
当初只因为这件事发生的地点离他们镇子还有段距离,所以白莫儒也并未在意过,自然也不知道其中有没有初五。
见白莫儒不愿意放手,那气质温润的善夫人并没有用强,而是平缓了情绪后细心的与白莫儒说道:“那日我回府从下人口中听说成儿又出来了的事后,便立刻带了人一路寻了过来,寻到这附近时听人说前几日翻了船。我一听便知不好,就派了人特意去打听,一打听之下才知道初五也在其中。”
那善夫人说话时声音温柔客气,但却始终听得白莫儒心中不舒服。
她听说翻了船便派人特意去打听,这种事情一般人怕是做不出来。
“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白莫儒轻声问道,他还挺喜欢那初五,虽然年纪还小又有些非黑即白的单纯,不过总的来说是个机灵的小孩。
“听那开船的船家说,自从落了水捞起来之后直至如今都还未清醒过,好在那船家也没黑心就这么扔着不管,总归是看了大夫。”那善夫人说起初五眼中不由有了几分歉意,“初五那孩子还那么小,若是因为成儿而出了事我该怎样向他父亲交代?”
那初五本是善府管家的儿子,是她自私为了让善玉成性格活络些才特意央了善府的管家送来作陪的,这若出了事,那她怎样向那管家交代?
况且初五与她的成儿也作陪了这么久,初五若死了,成儿他心里必定要自责难受的……
一想起这件事,那善夫人眼睛不由又红了,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下。
她是真的担心初五,那孩子机灵,平日里她可喜欢了。
善夫人与白莫儒说完话,便又回头看向善玉成,好言好语地安慰道:“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请了这附近最好的大夫,初五他一定会挺过来会醒来的。”
听着那善夫人的话,白莫儒眉头是越皱越深,“既然初五与他不是一路来的,那出了事为什么还要怪在他身上?况且那艘船又不是最近才开始漏水,据传船本来就漏水,这件事你随便派个人去问问就能打听到。”
听了白莫儒这一席话,一直死气沉沉站在一旁的善玉成有了动作,他抬头惊讶地看着白莫儒,那双死气沉沉的眸子中仿佛又有了几分生的光彩。
那善夫人听了白莫儒这有些不客气的话愣了愣,她却并未因白莫儒反驳的话而生气,反而是觉得十分的欣慰。
她欣慰地拍了拍自己儿子善玉成的手,竟是有些感动的对白莫儒说道:“谢谢你,难为你这时候了还能为成儿说出这样的话。”
那善夫人看着白莫儒,眼中生出几分喜欢来,她察觉到善玉成的心事后便一直有几分排挤白莫儒,可如今她却觉得她的成儿能遇到白莫儒兴许不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