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初五的话,白福德黑着的脸上青筋直抽。
“没事,我回房后让下人去借了厨房弄些就好,不用劳烦。”善夫人道。
话说完,她便由初五扶着离开了。
一旁啃着蹄髈的白莫儒同情地看了看脸色铁青青筋暴跳的白福德和林雪翠,连忙又把桌上盘里剩下的另外一半蹄髈夹起来塞到了旁边刘如碗里。
依着他对白福德和刘如性格的了解,这两人逮不定待会儿就心疼了这一桌子东西,不乐意给他们吃了。
想了想,觉得还真有可能的白莫儒,又连忙给旁边的白学名碗里头添了些平日里绝对吃不到的菜。
一顿吃不肥,但是尝尝味道也好啊!
以他们目前的财力,离了这桌子下一次还想吃,逮不定就得是几年之后了。
一旁,安安静静动作优雅进食的善玉成见了,默默把自己碗中剩下的东西全数吃了,然后停了筷乖巧的等着。
白福德和林雪翠两人心中是有火,可是因为善玉成还在这里两人也不好发火,只好又坐下来就着火气拌饭吃,不过这一席饭两人却是再没有了说话的心思。
白楚露此刻倒没了刚入桌时的尴尬与火气,她望着善夫人空了的位置,若有所思。
桌上,安安静静等了许久都没等到白莫儒夹菜的善玉成用筷子戳了戳碗心,然后夹了个酸豆角沉默的一口小口地啃了起来。
这顿饭吃下来,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饭后,几人沿着走廊向着院子走去。
夏日,雨后初晴的夜里,夜风习习,天空清澈繁星遍布。
累了一天的众人回了院之后便各自回了房,沉默的跟在人群中走在最后的善玉成见了,也连忙进了屋。
进屋后,善玉成来到床边,床上本该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不知何时已被揉作一团,就像个小山一般明晃晃的放在床中间。
他掀开被角,从那被揉成一坨被子中掏出了下午那张他画了又被他揉了的画。
他下午又羞又恼地回了房后,就把这画藏在了被子里。
坐在床上,善玉成把那画小心翼翼的展开。
下午因为他揉得急了,墨水还没干的画墨都染开了,画里有好几个地方都糊成了一坨,被揉了的纸边角也有些裂了。
看着那皱皱的画又看了看画里糊了半个肩膀的小人,善玉成摸了摸自己还有些饿的肚子,伸出手指冲着那小人的脸就戳了过去。
不过这一下他却是极小心的,他怕把这已经揉皱了的纸给戳破了。用手指戳了戳后,他又有些心疼地摸了摸皱皱的纸面。
这画里的人越看越像白莫儒,他现在都有些后悔下午把这画给揉了,如今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给弄平。
善玉成起身来到桌前,他把茶壶拿开后把纸铺在桌上,然后小心翼翼的用手指一点点温柔的把每一条皱折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