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娜抓着他的领带,说:“你是不是吃醋了?”
他们离得很近,他甚至能感觉到她温暖的呼吸。
“……不是。”
她笑得更开心了,没有抓住领带的那只手直接摸上他的胸口,她抬起眼,卷翘浓密的睫毛像只翩飞的蝴蝶,蝶翼下是一双动人心弦的眼眸:
“那这里怎么有只小鹿在碰碰乱撞?”
虞泽猛地站了起来,领带从她手中脱落,落到他喧嚣的胸腔上,他后退两步,抓起挂在衣架上他的西服外套,一声不吭地转身走了。
“小爬虫!”
唐娜在身后喊了两声他也没回头。
门关上了。
唐娜疑惑地看着关上的门扉,小爬虫怎么了?是她玩笑开过火了吗?
虞泽大步走回隔壁他的房间,用力关上门。
他走到卧室里,把外套扔到床上,随手扯松领带后,一屁股坐了下来。
那股躁动不安的感觉依然挥之不去。
他烦躁地扯开领带扔到一旁,又解开胸口的几颗扣子,抬起眼后,他无意中瞥见镜中的自己,神情烦躁,耳垂泛红。
他站了起来,走到镜前看着陌生的自己。
冷静——
冷静不下来。
那就从头捋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晚上他冲动了两次,一次是因为他不想她继续和白亚霖说话,当着白亚霖的面把她抱走了,至于为什么……他想了想,觉得是白亚霖人品不过关,所以他才会不想她继续和白亚霖说话。
有理有据,使人信服。
第二次冲动是因为……因为什么?
一男一女的距离近到咫尺,心跳加速难道不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吗?
难道不是吗?
……不是吗?
他盯着镜子里的人,觉得越看越像禽兽。
虞泽转身,快步走进浴室,用冷水给自己洗了个透心凉的脸。
水珠滴答滴答从他脸上落下,打湿了白衬衣的衣领。他抬起头来,看着镜中**的男人,在心中无声地说——
别做禽兽。
一点半的时候,在房间里打游戏打到睡着的唐娜在迷迷糊糊中被人从床上拉了起来。
“我还要再睡会……”
她再次向床上倒去,倒了一半就被人扶正了。
虞泽站在她面前,说:“还有半小时,黑市就开始了。”
她打了个哈欠,懒懒地不想说话。
他把小白鞋提到了面前,说:“穿鞋。”
虞泽没给她准备高跟鞋,他说忘了——谁不知道高跟鞋和礼服是一套装备,他准备了项链却忘记高跟鞋,真奇怪。
这样也好。
她对高跟鞋心有余悸,那种难走又磨脚的感觉实在太不舒服了。
反正长裙及地,她在里面放心穿板鞋也没有人知道。
唐娜抬起右腿,把脚丫轻轻踩到他膝盖上,说:“帮我穿。”
虞泽冷声说:“你的手呢?”
“帮我穿嘛。”她撒娇。
“……”
他一声不吭站了几秒,臭着脸蹲下身开始给她穿鞋。
唐娜望着他黑色的脑顶,露出得意的笑容。
穿鞋谁不会?但她就是喜欢折腾小爬虫,看他每次在她面前折戟而归,都会让她有种特别的满足感。
虞泽给她穿好鞋后,她勾住他的手臂就要往外走。
“等等。”虞泽说。
唐娜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他走到墙角的行李箱前翻找行李。
“你找什么?”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