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逢睁大双眼:“……什么?”
“抱……”鹿时清仿佛梦游似的,一脸痴傻地抱住顾星逢,重复道:“抱……”
“你怎么了?”顾星逢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惊吓,方才他还用力搂着鹿时清,极尽所能地亲热,此时却僵着身子往后缩。
蓦然,海面掀起波澜,鹿时清没站稳,一下子摔在海中。他二人方才处在一座礁石上,这一来,鹿时清立时被海水埋没。
顾星逢只是稍微松懈一瞬,便造成这个结果,连忙起身跳入海中。可是海底仿佛产生了巨大的地震,波涛重重袭来,不待顾星逢往前,鹿时清已经被海水带出了数十丈,渺小得如同一粒沙。
顾星逢紧盯着那个方向,奋力往前游,此时他的灵力几乎耗尽,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有一重巨浪扑天而来,当头打下,待水浪散尽,眼前哪还有鹿时清的影子。
“师祖!”顾星逢失去了方向,彷徨四顾。
他又胡乱游了片刻,累得趴在一块浮木上,却还是盯着深海处,待力气回来一些,便又打算继续寻找鹿时清。
浮木忽然动了动,仿佛是一片树叶翩然落在上面。但实际上,却是一个身材修长的白衣人,稳稳站在了浮木上。
顾星逢蓦然抬头,机警地问:“谁?”
这白衣人的脸上朦胧一片,像是蒙了一层浓厚的冰雪,连五官的轮廓都辨不清。
鹿时清在画面外看到这里,只觉得白衣人格外眼熟。但他认识的,顾星逢很可能也认识,就算遮住脸也无济于事,一开口就能听出来。
白衣人叹道:“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你以后别再见他,就对了。”
面对鹿时清以外的人,顾星逢是毫无例外的冷漠:“你说了不算。”
白衣人微微一愣,笑道:“青崖真是有意思,给天镜峰收了你这么个徒孙。我说了算不算也不重要,反正你也见不到他了。”
“我不信。”顾星逢一字一句地说罢,转身继续游。
鹿时清半天都不能思考,倒不是因为撕扯他魂魄的外力加大,而是因为,他被吓成了这样。
白衣人不开口则已,一开口,鹿时清立时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