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那是锋利的刀刃没入皮肉之后，发出的沉闷的响声。

借助着昏暗的灯光，依稀能够看得出来，一个消瘦的身影正对着地面上那半扇带着皮的猪肉动刀。

是王征。他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动作，那猪皮上几乎已经布满了下刀的痕迹，而他通红的双眼却依然透露着兴奋，显然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随着小刀没入了猪肉中的那一刻，他握刀的手腕轻微的一动，那块皮肤竟然神奇般的裂开，两侧的皮肤一下子卷了起来。

嘶！

王征的眼神在看着那卷曲的皮肤，眼神忽然爆发出从所未有的狂热，他几乎是颤抖的伸出手抓住皮肤的一角，右手握着的刀刃同一时间伸了出来，两手一块用力的那一刻，整块皮肤竟然被完整的剥了下来！

嘭！

“你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在这一刻，房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紧接着当进来的人看到现场的那一刻，不由得愣住了，然后止不住的吐了起来。

恶臭，不！这已经不仅是普通的恶臭能够形容的味道，应该说肉已经变得腐烂之后的腐臭味！

“谁让你进来的？”王征终于适应了外界的强光，看清了进门的人是高峰，沙哑道：“案子已经破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高峰捂着嘴巴对着王征摇了摇手，显然受不了房间里的味道，生怕再次吐出来，赶紧转身走到了走廊上打起了电话。

“你这几天……”刚挂断电话的高峰刚走到房门口，却又害怕令他作呕的味道，所以犹豫地靠在墙角，继续大声问道：“都在做什么？”

“剥皮。”王征回答道。

“什么？”高峰差点又吐了出来，良久之后才缓和了过来，开口问道：“案子已经破了，你还研究就这个干什么？”

“兴趣。”王征道。显然他也并不想回答高峰的问题，至于究竟是为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你至少也应该通知一下我们，不然我们怎么知道你怎么样了？”高峰劝道。

“我有需要向你们汇报我在做什么？”王征笑了，他听到了远处走来的脚步声，悄悄地站了起来，伸手把桌上的pad关掉，放进了抽屉里。

果然，不一会儿古侠和白灵便到了，两个人刚走到王征房门口想要说的时候，便也跟高峰一样，被这股呛人的丑恶熏得，不得不站在墙角，隔着墙跟王征对话。

“王征你……”古侠沉默了一会，继续道：“你又在研究什么东西？”

“剥皮。”王征笑了笑，继续道：“剥皮的手法不同，死者的感触也不同，比如有些死者内心都会有一些奇怪的诉求观点，有喜欢从背脊开始的，也有一些喜欢别人从腿部开始的。”

“他是不是疯了？”高峰指了指房间，然后又把手指放在自己的脑袋上，小声道：“哪有人会享受被剥皮的！”

白灵摇了摇头，小声道：“不知道，我已经通知画眉姐来了。”

专案组众人中，最了解王征的也就只有画眉了，白灵说出这话也就相当于给古侠两人打了一剂强心针，也让两个人镇定了不少。

“那你研究这个，是为了破案吗？”古侠表情有些凝重。又出的一起剥皮案已经在警界引起了不小的动荡，如果王征这时候恰巧也在研究剥皮的话，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兴趣。”王征轻笑了一声，继续道：“古教授，你不觉得剥皮很有趣吗？在人的背脊处下刀，只要力量适中，背脊的皮肤就会分开两侧，随着自己一步步的动作，会把人变成蝴蝶一样张开翅膀。”

说到这，他顿了顿，语气中夹杂着更多的兴奋，“真的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它透明的翅膀下，我能够看见他的肌肉，跳动的血管，甚至当有光线的时候，我能够清楚地看见他的肌肉纤维。”

“够了！”古侠打断了王征，他的脸色终于变得铁青，出人意料的寒声问道：“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