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本是满脸焦急,当看到屋内这样情形却都吓呆了。
祥公公先颤声叫道:“王爷!”急忙踉跄着躬身跑了进来。
阿南跟寒雨也惊心动魄,忙闪身到庆王身旁将他扶住:“殿下……”
此刻的庆王,只穿着中衣,额头受了伤,血流下来糊住了一只眼睛,半边脸甚至都血淋淋的,祥公公差点儿没晕过去:“王爷!太医,快传太医,不不,孙先生快来!”几乎要哭出来了。
庆王却死死地抓住他,厉声叫道:“犀儿,犀儿呢!犀儿!”
祥公公来不及答话,就听到门外有人道:“翼哥哥!”
原来是小叶跟孙先生也紧随而至。
小叶给眼前所见惊的愣住,听见庆王叫自己才忙跑上前:“翼哥哥……”
庆王猛然攥住她的手:“犀儿,犀儿你没事……”
小叶道:“翼哥哥我……”
还没说完,就给庆王张开双臂,死死地抱入怀中了。
旁边,祥公公,阿南,寒雨,三个人看着这一幕,继而又面面相觑,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愧疚之色。
然后他们又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从门口进来的那个人——抢钱大夫孙先生。
孙先生的脸色有些古怪,给他们三人凌厉的目光盯着,便讪讪地笑笑:“我、我算错了?”
祥公公咬了咬牙,先忍着怒火:“您老人家还是赶紧先给王爷看看吧!”
阿南站起身来,低低道:“要是王爷有个万一的话……”他攥紧了手,没有说完。
寒雨见两人都说了,自己就不去多此一举,只是冷冷地望着孙先生。
孙先生挑了挑眉,无可奈何,只能走到庆王旁边,先打量他额头的伤,又观察了一下:“这是磕伤的,应该没有伤到骨头,还好……”
几个人听说没伤到骨头,稍微松了口气,可听见“还好”,却又齐齐地露出了怒意。
这个样子竟敢说“还好”?
孙先生不敢看他们的脸色,只又去诊庆王的脉,可是庆王现在死死地抱着小叶,嘴里喃喃地:“你没事,没事……这就好。”
像是完全忘记了周围是怎么样,也无法松手让孙先生诊看。
孙先生无可奈何,只能先放弃,转头看向庆王腿上。
他抬手过去,在庆王的膝上摁了摁,又去试探他的腿弯,脚筋等处,满脸疑惑:“明明……没道理啊,怎么会无效……”
过了很久,庆王还是没有办法定下神来,也不肯放开小叶。
在小叶的百般劝慰之下,才总算是确信她无碍,只是虽然不像是之前那样紧紧抱着,却仍是不肯叫她离开身边。
阿南把庆王小心地抱回了榻上,又让孙先生给他检查了一下,把额头的伤势小心处理了,上了药,包扎妥当,确定没有其他妨碍。
祥公公嘀咕道:“您老人家可看好了,明儿我还要再叫太医来看呢。”
孙先生笑道:“是是,是我算错了成吗?”
“不成,”祥公公向来是最好说话的,这次却一反常态地执拗起来,冷着脸说道:“差点害了王爷,一句话就能了了的?我只恨我怎么就信了你……”
说到这里,看看旁边的庆王,还是低下了头,没有再说别的。
庆王虽然听见了祥公公跟孙先生的话,却并没有问他们什么。
他只是握着小叶的手,好像除了她在跟前外,世上没有更要紧的事情了。
此刻,庆王道:“你们都出去吧。”
祥公公还想留下,可是看庆王只是望着小叶,加上他心里愧疚,就不便再说别的。
于是阿南跟寒雨先退了出去,祥公公临去前,到底忍不住,就在小叶身后道:“千万要好好地照看着王爷……”见她点头,才也退了出去。
且不说众人退出后又如何的怨念,只说屋内剩下了庆王跟小叶,小叶也有些内疚,瞅着庆王问:“翼哥哥,你的头疼不疼?”
庆王笑了笑:“不疼。”
小叶的唇动了动,低声道:“都怪我,翼哥哥,是我不好,是我害得你……”
“胡说,”庆王把她往身边拉了拉,忽然道:“你也是大病才好了的人,本不该让你陪着我,可是我又舍不得你走开……”
小叶忙道:“你叫我走我也不走,一定要守着你。”
庆王微微一笑:“那好,只是有一点,你别干坐在这里了,这床够大,你上来,咱们一起睡。”
小叶听了这个,眼睛微睁,脸上就有点发红:“这、这个……不太好吧?”
庆王道:“怎么不好?”
小叶嗫嚅着,又有点害羞:“你、你当然知道。”
庆王笑道:“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嘛,只是咱们小的时候,我就这样抱过你同床睡过,你这会儿才说避忌是不是晚了?”
他看着她泛红的脸,又轻声道:“而且,你知道的,我这个样子又能做什么,废人一样,总不会害你的。”
小叶听到最后那句“废人一样”,却着急了:“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鼓了鼓腮帮子,她推了推庆王的手:“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