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申屠川的心跳越来越快,手也变得不像自己的手,好半天才抓着她的袖子,将她的手拉出来,光是将外衣脱了,就花了他不少的时间。好在如今天儿愈发热了,她里头穿得不算多,只有一身丝绸的里衣,直接穿着睡便可。

申屠川将外衣放到一旁,便要将季听放下去平躺,只是当他的手握住她的胳膊时,却突然舍不得了。她平日那些华美的衣衫好看是好看,却因为绣满了花样而有些硬了连带着她整个人也被包裹起来。

但此刻的她却是柔软的,就如她身上这一层薄薄的丝绸一般柔软。申屠川的眼神越来越暗,在即将克制不住前,还是将她放躺下了。

季听没了沉重外衣的束缚,立刻舒服的翻了个身,抱着被子嘟囔一句:“水……”

申屠川立刻去倒了杯温水来,扶她慢慢饮下,待一杯水喝干净之后才询问:“还要吗?”

“要……”季听紧闭双眼,就是不肯睁开。

申屠川便又去倒了一杯,再次喂她慢慢喝下,见她的眉头舒展后才将杯子放下,犹豫一下还是再次询问:“要我今晚留下吗?”

“要……”季听无意识的嘟囔一句。

申屠川沉默一瞬,才算克制了企图上扬的唇角:“好。”

夜色渐深,不留宿的欢客早早散场,留宿的也基本都回房了,整个风月楼都静了下来。申屠川躺在季听身侧,认真的看着她沉睡的侧颜,一直到天光即亮的时候才阖上眼睛。

季听吃了酒,睡得比平日还要多,翌日醒来时已日上三竿,睁开眼睛时这熟悉的屋子摆设,已经不能够让她震惊了,但旁边这个男人,还是很值得她惊讶一下的。

她坐起来盯着申屠川熟睡的脸,皱着眉头反复思索,自己昨天是不是趁着酒劲把人给办了,可仔细回忆了半天,都只记得自己是在楼下睡着的。

那就是申屠川把自己给办了?

……想想也知道不可能,他若对她有兴趣,她当初又怎么会苦苦跟随这么多年。季听想不明白,索性推醒他。

申屠川只觉自己刚入睡不久便被闹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到是季听在叫他后也不恼,只是好脾气的问一句:“殿下有事?”

“本宫问你,昨晚咱们可是睡了?”季听直接问道。

申屠川顿了一下,耳尖渐渐红了,却还兀自镇定:“睡过。”

季听心里咯噔一下。

“但也只是睡了,殿下醉酒,睡得很沉。”申屠川补充一句。

季听懂了,这就是没睡过的意思,顿时松一口气。

她劫后余生的表情太过明显,申屠川的声音绷了起来:“殿下这是何意,没行房事就让殿下如此高兴?既然如此,昨晚何必要申屠留下?”

“是本宫叫你留下的?”季听惊讶。

申屠川看着她毫不知情的模样,突然生出一分心虚,但面上依然笃定:“是。”

季听:“……”她为什么会叫他留下?难道是打心底里觉得捧了他这么多年,却一次都没睡过,所以亏大了?那是不是得睡一次满足心愿才行?

她陷入了严肃的沉思。

申屠川见她不说话,便忍不住问:“殿下在想什么?”

“在想要不要睡你。”季听随口道。

申屠川:“……”

季听丝毫不害臊,扫了他一眼道:“毕竟花了五十万两,不睡一下是挺亏的。”

申屠川沉默许久:“那银子似乎是我的。”

“是啊,可也进了老鸨的口袋不是吗?”季听耸肩。

申屠川这次沉默更久,才艰涩开口:“殿下若是想睡,不如……”

话没说完,门口便传来敲门声,季听立刻看了过去。申屠川及时闭嘴,顿了一下后沉声问:“谁?”

“申屠公子,殿下可醒了?”老鸨谄媚的声音传了过来。

申屠川冷静下来:“醒了,何事?”

“就、就殿下家的牧少爷找来了,说来接殿下回家……”老鸨越说声音越小,暗暗叫苦不迭,若不是怕殿下起疑心,她肯定不来通传。

季听闻言缩了缩:“与之怎么来了?”

“殿下若是不想见他,让老鸨赶他走就是。”申屠川听出她的不情愿,立刻对她道。

季听忙摆手:“别别别,本宫哪敢赶他走。”说着话,她便手脚慌乱的起来,拎了衣裳便要自己穿。

申屠川眼神泛冷:“您是殿下,是凛庆长公主,为何要怕他一个侍夫?”

“本宫才不是怕他,本宫是尊重他。”季听说着,便将衣裳穿好了,只是因为是自己动手,加上又急着走,所以穿得有些凌乱,但也顾不上这些,直接转身就要下楼。

申屠川及时拦在她面前,淡淡提醒:“殿下若是这般下去,即便你我什么事都没有,恐怕他也是不信的。”

季听顿了一下,扭头看向铜镜里的自己,只见衣衫凌乱头发披散,确实有点事后的意思。她沉默一瞬:“那该怎么办?”

“既然他已经等了,就不妨让他再等片刻,申屠为殿下梳洗。”申屠川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