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连长着急死了:“还愣着干嘛?赶紧出去找啊,再不找,下这么大雨连个脚印都剩不下。”
郝国兵让他稍安勿躁,“现在出去也没有脚印,地方太大,我们贸然出去只会浪费时间,先分析下再把人放出去,这样找人才能更有效率。”
季淑开口安慰大家:“薛妙会不会去曼兴公社的书记家了?兴许一会就回来了。”
陆鸣摇头:“可能性不大,但还是派个人去问问吧。”顾宇宁的通讯员李明很快领命出去。
三连长脸上露出嘲讽,“要我说,兴许小薛是嫌咱们这里太苦,自己偷跑了。”
率先发火的是一连长郝国兵,猛推了他一下,“你说的是人话吗?小薛能怕吃苦?怕吃苦会天不亮就去挖笋?怕吃苦的人能堆了一仓库的坛坛罐罐、晒了一袋又一袋干米线?”
三连长还要说话,被顾宇宁冰冷的眼神制止,季淑也给他使了个眼色。
顾宇宁面色凝重,认为薛妙凶多吉少,“薛妙出事的巷子,往里走已经没有住家,但那条巷子走到底能直达东边林子的一个入口,最有可能的情况是,有人绑架她后往林子里去了。林子里搜人我们这的人不行,这事只能求助部队。”
正要打电话,桌上直通师部的专线电话先响了,不知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什么,顾宇宁惊得从椅子上立起,“什么?”
……
薛妙在哪呢?薛妙在一个筐里,被驮在马背上。被扎了能麻倒一头大象的麻醉剂跟混合其他药物的一针,短时间内醒不过来,她如果醒了,从周围的空气湿度就能判断出,药倒她的人,正在东边几百平方公里的原始森林里行进。
不知过了多久,薛妙睁开眼,由于蜷缩的时间过长,再加上麻药的作用,四肢僵硬得无法动弹,神志终于归位,心里又气又恨,气自己警惕心太低,恨绑她的人行事张狂。
气过之后冷静下来,绑都绑了,她还是赶紧想办法自救吧。
透过竹筐的缝隙往外望去,从朦胧的光线跟清新的水气判断应该过了一晚,现在是第二天早晨。
马身上热烘烘的,动物的体味刺激得她鼻子发痒想打喷嚏,忍得难受,眼水都流了出来。
她使劲憋着,不敢发出一点声响,耳朵贴在筐边仔细聆听绑走她的这伙人的脚步声,地面不平坦,人的脚步声夹杂在马蹄声里,很难判断有多少人,薛妙分辨了好久,得出这伙人一共有六个。
这时有个人开口了,谢天谢地她能听懂。“老大,你非说下雨动物不出来活动,晚上赶路白天休息,我们都冒雨走了一晚上了,该歇会了吧。”
那个他口中的老大答应道,“前面比较开阔,我们先休息半小时,再找个干爽的山洞休息半天。”
一个讨厌的男中音出声央求,“我们昨天绑的那小妞真是少见的标志,不如一会休息时把她给办了吧?”说完猥琐地笑出声,把薛妙恶心坏了。
老大骂道:“没脑子的东西,这个女的是要献给洪峰的,让你先玩了还怎么送人?你他妈要敢动她一下,看我怎么收拾你。等老大玩够了,把她扔去当营|妓你再玩也不迟。”
想起薛妙该醒了,吩咐那人:“去看看她醒没醒,醒了就再给来一针,省得她闹腾耽误我们赶路。”
“大哥我错了,都听你的。”那个猥琐的手下听命往薛妙的马这边走过来。
没弄清楚这些人的来历,薛妙决定待在外边闭眼装晕,那人把筐盖打开,见薛妙没睁眼就没再往她身上扎针,离开之前还用那双脏手在薛妙脸上掐了一把,喃喃自语,“这小脸真嫩,便宜洪老大了。”
薛妙忍不住差点拿刀把他手砍断。
几人往前走了几步终于到了休息的地方,边休息边聊天,薛妙终于从谈话里拼凑出他们的身份,几个人竟然是边境之外湄河三角地带的亡命之徒。这次出来是因为那里急缺食盐,他们那里交通极不便利,北上买盐是最好的选择。于是那个洪老大冒着风险派他们穿过林子找黑市交易,本来都要回去了,结果昨天在镇子上看到放假的知青,临时起了歹意,想弄个回去巴结老大,于是,赶上她倒霉催的撞枪口上了。
薛妙懊恼地皱眉,她想起来了,原书里孟建英确实被绑架过,不过人家有锦鲤命格,进了林子不大一会,不知什么原因惊了马,装孟建英的筐掉了都不知道,孟建英醒得早顺利逃了。轮到她,马没惊,路照走,这会都不知道走多远了。
薛妙心里这个恨,当初看书为什么不仔细点,直到摊上事了才事后想起书里有这么一出,早知道如此,打死她也不让孟建英去取那件劳什子的衣服。
哎,穿年代文的人为什么总能遇见人贩子?穿年代文的她遇见人贩子也认了,为什么偏她遇见的人贩子不跨省了,改升级到跨国了呢?她一定是上上辈子毁灭了银河系,才有此遭遇。
有马身的遮挡,薛妙慢慢活动手脚,又找了瓶水喝,都到这时候了一定要沉住气,进福德居得找机会,贸贸然凭空消失,再引起这帮人的怀疑,如果他们犯了倔劲在原地留人把守,自己一个斗不过他们一群,总不能在福德居里待一辈子不出来吧。
没想到进福德居的机会很快来了,再次启程没多久,远处传来声响。
有个手下急了,“妈呀,大哥,不会碰上动物干群架吧?”
大哥没说话,侧耳听了一会:“不对,是人的脚步声,这条路只有我们那里的人走,难道又有人出来了?”
“谁啊?我们是为了弄盐才硬着头皮过来,洪三才被抓,他们胆子也太大了。”
来人速度不慢,两伙人很快碰上,那个大哥看到来人惊讶地不行:“洪万你怎么出来了?”
“别问了,你们暂时也别回去了,跟我一起抓人去,妈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洪万一定要把那人找出来活剐了给大哥报仇。”
“什么?洪峰出事了?”
不等那人回答,忽然出现了变故,那人带来的人、马、狗,在峡谷边上的小路上跟原先这伙人的人、马、盐挤作一堆,偏巧两人的马里有两匹不对付,互相撂了蹄子,碰到了边上驮着薛妙的这匹马,昨天那场雨范围广、雨量大,路边泥土松软,马没站住,不等人去拽,就连人带货一起翻到小路下面的滚滚江流里去了。
澜江在薛妙兵团驻地北侧转了个大弯,江水转向后斜插进东侧数百平方公里的森林里,激流砍出道道纵深峡谷,水流湍急怒吼着往西南方向而去。昨晚下雨,澜江更是水位上涨,浊浪滔天,那匹掉到江里的马,被后浪埋没,瞬间没了踪迹。
看早先那帮人在捶胸顿足,后来的领头洪万不耐烦,“一匹马有什么可惜的,……什么?马上还有个女的?……大哥人都没了,要女的有个毛用。……还有别的东西?什么东西也没有给大哥报仇重要,快走,赶紧找人去。”
下落速度太快,薛妙来不及反应,在入水的一刻差点被江流冲力击晕,咬牙拼着最后一点意志,把马连带马身上的筐都收进了福德居。
这次昏迷的时间不长,醒来后头疼恶心,应该是被水流击出了脑震荡,脑震荡算是轻的,没有福德居在,这次她必死无疑。
费了好大劲爬出了筐子,那匹马还晕着,薛妙用意识把马挪到一间餐室里。
换了身干衣服简单收拾了下,吃了碗粥又强塞了个鸡蛋补充体力,薛妙扶额坐在料理台边的高脚凳上,思索下一步怎么办。
福德居原地进出,她出去也是在水里,入水时已经感受到水流的凶猛程度,据伐木工老于说,这的江水不管下不下雨,永远都湍急无比。除非她不出去,出去后如果没有保护,她兴许会被甩到大石头上,运气不好当场就撞个脑袋开花,所以必须得有工具。
环顾福德居,除了桌子就是椅子,难道要把桌子拆了钉条船?她还没那么万能。实在不行,只能抱块桌板出去了。
薛妙忽然想起以前在哪个逃生视频上看到,遇到洪水时可以抱个大南瓜逃生,储藏间里还真有大南瓜,薛妙进到储物室想拿南瓜,却被旁边储物格上的一截木头吸引了注意力,哈哈,怎么忘了它,天助我也,这比南瓜好用多了。
那是一截原木,却不是普通的木头,是一截巴沙木,是砍树师傅老于偷偷送给她的,让她找地藏着,有机会让人做个小桌子、小椅子使,没地放,她给收到了福德居里。这树在大陆只有本地有少量产出,含水量低重量在所有树种里最轻,能拿来造飞机,用来做浮木最保险,是她手边能找到的最好工具。
有了巴沙木薛妙决定豁出去试一试,那帮人以为她必死无疑,又急着□□,不可能还留人找她。早点出去才能彻底脱险,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爬上料理台平躺两个小时,头不再那么疼后,薛妙在巴沙木上捆了可以抓牢的绳子,又给自己做了个全副武装。片刻过后,薛氏背锅侠,后背铁锅,头绑奶锅,抱紧巴沙木出现在澜江,上演了一场急速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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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打我,走一波剧情为男女主关系发展铺垫,美食恋爱在剧情后~~表着急,小薛是灭霸,坏人一定渣她~~
明天上夹子,更新在晚上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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