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不是那受古人称颂坐怀不乱的君子,也和绝大多数男同志一样,对漂亮姑娘没啥抵抗力。
可是面对眼前的美人儿,我这心里头却一直惦记着家里的媳妇,身为丈夫的责任感终归是压制了翻腾的欲 火。
我媳妇出嫁前,那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好闺女,脾气好又能干,她不嫌弃我这个穷种地的,这些年来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头,却总是笑呵呵的从来没有一句抱怨。
我要是做出啥对不起媳妇儿的事,以后还有啥脸面再见她。
我照自己大腿使劲儿掐了一把,剧痛使我清醒过来。我小心推开秋芸,说咱们这么做不太合适吧。
秋芸眼眶立马红了起来,掩面欲泣,哀声说先生莫不是嫌弃奴家?
我说咱家里已经有老婆了,何况你年纪轻轻,生得俊俏,在哪找不到个好男人。
秋芸转过身去低声抽泣,我在后面看着她不知如何应付,一双眼睛只好在卧室四处打量起来。
从进到这座宅院,我一直觉得这里处处透着古怪,却始终没发现啥特别的地方。
直到我的目光移到立在柜子旁边的那块洋镜子上。
咱中国很早就有玻璃制作的工艺,不过那都是铅玻璃,工艺上很难做到完全透明。像如今家家户户必备的玻璃镜,是在明清时期由欧洲那边儿的传教士带来的,虽说好看也好用,但也是在近代以来才逐渐流行。
这面镜子大概有一百三十公分高,宽近半米,木质边框包铜、鎏银,花纹繁复,很是洋气。
但在我凝视镜面时,意外地发现上面白茫茫一片,好像正照着一团迷雾,什么也看不清。
原本我也未曾注意到这个细节,此时特意观察之下才发现。这件卧室虽说关着门,但光线还是很足,按理说照出的得是房间里的布置才对啊。
我正怀疑间,镜子里的白雾忽然翻滚起来,然后缓缓散去,画面转换成它所对的六架床。
我心中一惊,意识到一个可怕的问题:从我进入乱葬岗来到这座宅院以来,所见的一切可能都是幻想,周围这些看似真实的人或物,不过有幕后黑手事先设计,然后捕捉我内心想法逐渐变化出的。
想到这里,我只觉得四周阴气森森,眼前的桌椅床柜都好像活了过来,用它们僵硬的面孔朝我露出恶毒的狞笑。
秋芸停止了哭泣,慢慢转过身来,她那张柔美娇俏的脸庞又恢复成我第一眼所见到的苍白、冰冷、毫无生气。
她幽幽地说,先生,你怎么了?
我惊恐地看着秋芸,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身子撞在后面的门上。
我斥问道:“你到底是何方鬼怪,竟敢在此布阵害人,还不速速现出原形。”
秋芸发出一声冷笑,脸上却还是一点表情也没有。她两脚不动,身体却朝我慢慢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