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无人可解,但当时布阵之人也预料到这一天,所以留下了传承。
“说起来也是我们太驽钝,参悟不出其中奥妙。”睚眦叹息一声道。
色鹿不服气,“当初我们进来的时候个个都是重伤,整片天地都是支离破碎,为了不毁灭天地我们个个压制修为不从中汲取力量,伤势越来越重逐渐衰弱,活命都难,哪里还有那心神去悟道?”
“前辈大仁,请受晚辈一拜。”听到这里,时秋对他们的确心生崇敬,不过此处如此神异,若能得到传承那也再好不过,所以既是发自肺腑的称赞,也是不着痕迹地拍了记马屁,这色鹿在这里困了这么多年,如今把这些叨叨出来,自然还是需要夸赞的。
果然,色鹿眼睛眯起来,呵呵笑道:“能得小美人夸赞,我浑身都有劲了,要不……”
它瞅着时秋,乐呵呵地道:“你亲我一下?”
时秋嘴角一抽,拿眼睛斜睨了它一眼。她清冷的目光凉飕飕的,倒叫龙炎都有些心悸,连连摇头道:“小小丫头,气势倒是不小。”
“滚!老不要脸的。”小影子可就不客气了,再次喝骂道。
结果它两个又斗嘴起来,还卷袖子开打,一个雪白透明,一个漆黑如夜,放到棋盘上这两个都能当棋子儿用了。且那小影子还能雾化,把白鹿一吞,那鹿身都显得灰扑扑的了。
眼看这两只闹腾起来,时秋便调侃道:“若你们生个宝宝,岂不是就是小灰?”
两只立刻停下,对视一眼后齐齐打了个哆嗦,扭头看向时秋,异口同声地道:“滚!”
被时秋这么一说,它们俩算是彻底安静下来了。
睚眦冲时秋点点头,眸子里满是笑意。
“通过了阵法考验之人,能够得到宗主的传承,届时也就能破开这阵法封印了。”睚眦到这里的时候,声音也显得十分温和。
“只是光有阵法造诣却是不行,我们能够走到一起,能够坚持到现在,皆是因为同伴的帮助和牺牲,所以,品行不佳的人,我们不愿他得到宗主的传承,免得辱没了宗主的名声。”
睚眦伸爪,往天上一指,“走上面那条路的其实并不比石台下面的路轻松,不过若是看到有品行端正的年轻人,哪怕资质差些,我们也会酌情考虑的。毕竟这里天才地宝如此多,伐骨洗髓改变资质也是轻而易举,最重要的,是品行。”
“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着外头的生灵,这些小家伙们一个个戾气都挺重。”睚眦摇了摇头,“这一路过来,破阵的本事不大,残害同伴的本事不小。”
“莫非如今这外界,全是这种同门相残忘恩负义的小人了?”说到这里,睚眦脸色略有些不悦。
时秋摇头,“自然不是。”
修行一途固然有很多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认为修真界强者为尊实力至上,但也有些人恪守本心一心向道,时秋虽然遇到了很多挫折,但也有一些人帮助过她,师父,师兄,沧海界妖仆肆虐之时,也有许多人为了保护他人而牺牲,就连当初的叛徒大师兄徐晚照,最后也幡然醒悟,牺牲了自己为沧海界争取时间和生机。
“这世上有黑有白……”
龙炎和小影子各自哼了一声。
“有光有暗,有善有恶,善恶只在一念间,在特定的情形下,好人也可能因一念之差做出恶事,同样,十恶不赦的坏人也可能做好事,不能因为一个行为或者一个事情就盖棺而论,更不应该以这么一小撮人,就将天下生灵打下小人的烙印。”
睚眦神色一敛,道:“我好久不曾看过外界,是我钻牛角尖了。”
它深深地看了时秋一眼,道:“宗主在阵法旁边还留了一道考验,那阵法我们也无法靠近,故而考验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情,你喝了仙意酒现在状态已经全然恢复了吧,要不,我现在带你过去?”
时秋这会儿确实精力充沛,只是张雨霖还醉在这里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若是她跟着睚眦走了,岂不是给了那头色鹿可趁之机。
她想到这里视线在龙炎身上淡淡一扫,就见龙炎直接跳起来,“看什么看,我喜欢的是你这样的小美人,我跟你一块儿去。”
“她喝了仙意酒元神得了好处,起码要睡个一年半载,跟头死猪一样,我才没兴趣。”说完,它还冲时秋眨了眨眼,莫不是在抛媚眼?
睚眦直接抬爪给它脑袋上来了一下,敲得它头往下扑,直接啃了一嘴泥。
“你当年就是被我打怕了,才弄出这么个身体报复我。”龙炎气急败坏地道。
“呵呵,谁叫你不会炼器?”
睚眦依旧笑容淡淡,“你有本事自己炼个身体?”
“你……”
呵呵,睚眦必报,古人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