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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要上天 绝歌 2604 字 12个月前

京城现在又穷成这样子, 要说天下已定,确实已定,要说稳, 并不是特别的稳。

羽青鸾听从从裴曦的建议,阅兵, 以昭示军威、昭显国力。

他们先把羽翎军、玄甲军拉出来遛遛, 搞了个彩排版的阅兵仪式, 让那些闲下来的羽翎军、玄甲军天天忙着彩排操练,没那么多时间精力东想西想搞七搞八。

正式的阅兵仪式,要在之后的继位大典上,到时候南疆各部尚书、重臣都要来。

羽青鸾已经派随侍亲信,带着诏书去接羽九玄进京。

羽青鸾在皇宫的殿前广场举行的册封仪式,她换上太女凤冠,裴曦换上明亲王冠帽后,两人手牵手,从神凤殿前走下台阶,又再登上刚刚重新修葺好的城楼,伴随着号角声响,阅兵仪式正式开始。

最前面的是大凤朝的骑兵,之后是羽翎军、玄甲军,十几万大军排好队,把王公大街都给占满了。

裴曦预想中的走方阵,变成了大家聚在皇宫外的广场上、大街上,齐声高呼“殿下威武,我主威武——”那声势,气吞九霄!气壮如云!

城楼上的将领、官员,包括羽青鸾都显得挺激动,羽青鸾的满脸红光,眼睛里都在放光。

裴曦站在城楼上,悄悄地瞄了眼身边的众人,再看看那密密麻麻的大军群情汹涌的模样,头皮直发麻。他怎么就忘了国情不一样呢?

羽青鸾册封为太女,在宫中设宴,随她进京的大军则是加餐待遇。

当天,羽青鸾和裴曦就又住回了天鸾宫。

皇宫里的四大宫都清理出来了,天凤宫、天凰宫、天鸾宫,以前是什么模样,现在还是什么模样,家具、用器换了,但摆设、式样都没什么大的变化,连桌椅柜子都是同款。

天鸾宫对面的飞凤宫,牌匾已经换成“天鹄宫”。天鹄是指鸿鹄,也就是白色的凤凰。

裴曦发现牌匾变了后,特意进去逛了圈,整座宫殿都已经看不到昔日的半点影子,连小厨房都扒了盖成花园,在另一个角落新盖了座厨房,寝宫跟书房对调,家具都是目前的新式家具,正殿的格局不太好变,整个风格也都换成了南疆风。家具一应俱全,东西也齐,但里面连丝人气都没有。

这么多年,裴曦一次都没听羽青鸾提起过羽飞凤。

羽飞凤就埋在南疆城外路旁的小山丘上,车驾停在路边,走路过去,用不了十五分钟。

这么多年,羽青鸾在南疆城来来回回路过,从来没有去看过一眼。她的车驾路过时从不停留。

裴曦逛了圈,便回了天鸾宫,对于对面的宫殿和羽飞凤只字未提。

大凤朝的这场动乱,很多人家破人亡,许多人都觉得南疆王是最大的赢家,可实际上她的原生家庭、疼爱她的父母都已经没有了。整个大凤朝,全是输家。

夜里,累了一天的两人早早地睡下,却是谁都没有睡意。

裴曦知道羽青鸾肯定会想到父母弟弟,八成又会心情不好失眠,于是拉着她回忆他俩刚成亲时候的事,说羽青鸾关上门打他,把他打得绕着柱子躲,还打脸,打完了还不打算管。

羽青鸾趴在睡塌上,看着裴曦活灵活现地演示当日的情形,对于刚成亲时的情形犹自历历在目,眼里也染上几分笑意。她喊:“裴曦。”抬指比划一个“三”,心说:“三个孩子的爹了,还跟个活猴似的上蹿下跳翻旧帐,好意思么!”

裴曦定定地看着羽青鸾比划的手势,心说:“ok是几个意思?”

羽青鸾和裴曦册封后没两天,南疆押送京城的钱粮物资到了,一起抵达的还有南疆的大批人。

裴曦准备开作坊、恢复民生经济的那些人和物资,这会儿还在去南疆的路上,至少得等到明年下半年才能到。现在到的这批物资是裴曦在拿下乔世侯府,大军开拔准备进京时,让南疆筹备的。路途遥远,直到现在才送到。

随着粮钱物资一起抵达的,还有羽焦明、裴曦的大哥裴昶、裴贞的嫡次子裴冲、鲁二郎、姜二郎、贺七郎以及众多南疆重臣。

南疆收到打下乔世侯府的消息后,准备的不仅仅是钱粮物资,还有朝廷第一批返京的官员。

毕竟南疆再富,那也只是封地,京城再穷,那也是天下之主所在的地方。

羽九玄可知道她爹娘要前线打仗有多能烧钱烧粮,只有南疆的粮钱稳了,前线和京城才能稳,于是继续坐镇南疆,给爹娘找钱、找粮、调派物资。

大批官员返京,又押送有大量的钱财物资,且她爹娘打回京城,身边一个孩子都没有也不像话,于是把二明派了回去。金翅还小,当不了差,继续留在王府上文武课、哄奶奶太妃们开心。

羽九玄派羽焦明进京,不少人私下劝阻,劝她防着父母在京城改立羽焦明为储君,毕竟那是嫡子。

甚至还有人劝她悄悄病逝羽焦明的。

她把劝她的人,病逝了!

她爹跟她讲的朝代变迁故事中,秦朝,一统天下,二世而亡。曹操,一代枭雄,传到第三代没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第二代继位后铲除竞争者,将自己的兄弟全部杀光了。司马家,扶持曹丕上位,待曹丕把兄弟们都杀光,帝室没人了,司马家篡位了。

羽飞凤出征打她娘,天下公侯们起兵了!

她跟羽焦明,同胞父母所生,即使羽焦明真有心想夺储君之位,胜了,他上位,败了,幽禁起来便是。

羽焦明特别开心能离开鸾城进京,押送粮食物资多好,终于不用成天不是在朝堂上听政就是跑各个衙门办差,还得不时去巡视他爹的庄子,腿都跑肿了,屁股都让马鞍磨破了、人都在马车里捂出痱子了。

他出发之后,出了南疆,才发现,进京的路,真苦哇!

南疆的路修得宽敞,沿途还有驿站,有巡逻,不要说野兽,兔子都见不到一只。

马路上,车轱辘压出来的坑,能把车轱辘陷进去。

他坐在马车里,正吃着饼呢,突然,马车一歪,饼糊到脸上,他的脸糊着饼再撞到马车壁上,之后还得顶着满脸的碎饼渣子下车,换马车。车轮子的轴被卡坏了。

羽焦明很是困惑,他姐就封和跟着他们爹爹进京纳贡的时候那么小,是怎么禁住这路上颠簸的?

他都瘦了。

京城的冬天真冷。

同样是下雪,南疆薄薄的一层,京城的雪把山都埋了,抬起头一眼看过去,除了白茫茫的雪还是雪。

裴曦和羽青鸾见到羽焦明时,他裹在狐皮裘衣里缩成团,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哒哒的,看向他俩的眼神活脱脱地写着:京城怎么是这么个破地儿!

他的脸上全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裴曦打量几眼羽焦明,说:“不胖呀。”元好总在信里说二明又胖了,都成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