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问羽青鸾:“发生了何事?”朝食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又调动起亲随军了。
羽青鸾把裴曦的粮仓被烧,又有宫侍假诏传裴曦进宫的事都告诉了皇后。
皇后吓了一大跳,急声问:“裴曦如何了?”他们竟然已经猖狂到传假诏的地步。宫侍出宫传达天子诏谕,在这京城,无人敢不听。
羽青鸾说:“他把传假诏的宫侍捆到了天凤殿。”她有些后怕,也有着难掩的愤怒。
她向自家母后报完平安,起身,出了天凰宫,带着亲随军押着那两个宫侍直接去往协后宫里。
亲随军将协后宫里所有人都押到院子里,包括协后和协嫡子。
协后面色镇定自若,问:“敢问长公主,这是作甚?”
羽青鸾让亲随军堵住协后和协嫡子的嘴,让典刑司的人就在这里对两个宫侍动刑。
两个宫侍不等典刑司上前便把一切都召了。他们都是奉了余美人的命令,一个只负责去宫外传诏将裴曦召进宫,一个是负责把裴曦引到御花园,旁的什么都不知道。
羽青鸾当即派出亲随军去御花园拿人,同时把余美人包括她宫里的所有人都逮来。
不多时,亲随军把余美人及其宫里的所有人都押来了,从御花园中搜出来的所有人也都押到了协后宫里。
大白天,御花园中很是热闹,很多宫妃都在,包括庶皇子和庶公主们。人多,他们的随从就更多了,混在一处,根本无从捉拿埋伏的人手。
羽青鸾让人松开协后的嘴。
协后愤然说道:“羽青鸾,余美人宫里的事,与我有何甘系。”
羽青鸾端然高坐上方,淡淡地扫了眼协后,又看向余美人,说:“假传天子诏书,夷三族。”
余美人跪在地上,不分辩也不求饶。
协后宫里的人,都是近两年羽青鸾新换的。她自然知道这事跟女官、宫侍和宫女们没关系,因此没为难他们。
后宫的宫妃、庶皇子和庶公主们各自带着自己的随从,向羽青鸾见过礼后,安静地站在一旁,静观长公主跟协后之间的较量。
羽青鸾的目光从跟在宫妃、庶皇子们同来的那些人中扫过,问:“是自己出来,还是让本宫请你们出来?”
御花园里来的那些宫侍随从们无一人出来,不少人甚至悄悄张望四周,想看看是谁。
羽青鸾抬手指向协嫡子,对亲随军下令,“往死里打。”
协后大惊,大叫道:“你敢!”
亲随军也愣了下。协嫡子的身份地位几乎等同于嫡子。可长公主有命,他们奉命行事便是。亲随军当即上前,把协嫡子按在了行刑的条凳上。
协嫡子年幼,但也不是不知事,已经吓得呆滞了。
协后挣扎着想去救儿子,但被按得牢牢的,紧跟着又见羽青鸾的手指向了她。
其他人也都惊住了。
莫非青鸾长公主要连协后一起处置不成。
那可是协后!不是可随意打罚的庶妾!
协后怒声质问羽青鸾,“你想做什么?本宫是协后,是副后,品级犹在你之上,你竟敢罔顾礼法对本宫动粗。”
她质问声中,被亲随军们按在了条案上。
羽青鸾看向满是惊恐的协嫡子,说:“到了地下,见到我大哥和三哥,向他们带个好。他们看到你们母子,应该能瞑目了。”她缓缓地吐出两个字:“杖毙。”
一旁众人倒抽冷气,难以置信地看向羽青鸾。
行刑的亲随军直冒冷汗。
为首的将领抱拳,“长公主……”刚想劝长公主三思,哪怕是要仗毙,最好是向陛下请旨,结果就见到长公主亮出了天子令符。
他把话咽回去,大声回了句:“遵旨!行刑,仗毙!”
行刑的亲随军们见状,当即挥动手里的棍子大力朝着协后和协皇子落下。
协后痛得发出一声惨叫,又高声喊道:“羽青鸾,你擅自行刑打杀协后和协嫡子,如何向天子公侯们交待。”
羽青鸾冷声说:“你毒杀嫡长皇子、将染上天花病逝的庶皇子衣服交给医匠偷偷送给嫡三皇子,致使嫡三皇子染上天花病逝。这两桩事是父皇亲自查实的。谋害皇嗣,以食盐逼迫裹挟天下公侯逼迫朝廷,火烧京城存粮……”她抬眼看向被打得惨叫连连的协后,说:“本宫也想看看有哪些公侯襄助闵公府谋取帝位。”
棍子落在协后和协嫡子的身上,每一棍都极重。亲随军们奉命行事,打得毫不留情。
育有庶皇子、对皇位有想法的妃子们吓得腿都软了。她们原以为儿子年幼不参与谋划,最多就是挨顿打罚,脸上或腿上落下点残疾绝了继位的可能,将来还能封公,却没想到羽青鸾竟然敢担这打杀天子子嗣的恶名亲手杖毙协嫡子。
那可是协嫡子,皇位的第二顺位继承人。
义公捧着天子诏书匆匆赶来,对行刑的亲随军喊,“停,快停手。”他高举手里诏书,喊:“天子有诏。”
羽青鸾挥手,让亲随军停止行刑。
众人纷纷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