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停住了,前面有一支长长的队伍堵住了路,正在往一座府里进人。
这条街很宽,进府的这户人家完全可以靠边,留一半路出来给人走。
这户人家就跟停车骑线一辆车占两个停车位一样过分。
裴三郎穿好靴子,跳下车,迈开腿就往前跑。
马车旁的随从也是第一次来京城,眼睛都有够看,压根儿没想到自家三公子会突然跳下马车,往前跑。回过神来赶紧跟在后面追,一直追到前面那人家的府门前,才见到三公子停下。
裴三郎抬头看去,只见门匾上写着“朝武侯府”的字样。
镇武侯身边的长随赶来,喊:“三公子,侯爷让您别乱跑。”
裴三郎问:“我们镇武侯府还有多远?”
长随指向前方,说:“隔壁就是。”
邻居呀。邻居还堵路。这是关系不好吗?
他看了两眼,正准备回去,就见旁边马车上钻出来一个穿着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的雪狼皮的年轻人。那毛绒绒的皮大衣,再罩一顶草原民族风的大毛帽,让裴三郎不想点评。
那人扭头看到旁边站着一个七岁来大点的小孩子,以及极具镇武侯府穷酸特色打扮的仆从,很是轻蔑地斜睨一眼,问:“小孩,在这乞讨呢?”
裴三郎嘻嘻一笑,说:“都说好狗不挡路,今日见到有挡路的,特意来看个稀奇。”他说完,做个鬼脸,拔腿就往回跑,边跑还边竖了个中指。
他一口气跑回到镇武府的马车前,爬上车,问:“父亲,我们跟朝武侯府是不是有矛盾呀?”
第26章
镇武侯稳坐如山, 说:“原本, 镇武侯的封地在镇武城, 朝武侯的封地在朝城。镇武城在数千里之外的南边,那里四季如春、牛羊成群、冬日有鲜花野草蔬菜。现在这位朝武侯是汤公府的嫡四子, 因战功封侯。当年,我与他受命连手歼敌,约好共同出战。我率领百名披甲人三千战奴激战对方三百披甲人一万战奴。我的部从全部战死, 对方死伤大半、披甲人几乎战死光时,朝武侯带着三百披甲人和五千战奴赶到, 救下了陷于乱军之中的我。朝武侯对我有救命之恩呐,我为报救命之恩,与他互换封地。我去了朝城, 他去了镇武城。”
裴三郎:“……”不是有点惨,是真的惨。
镇武侯又补充句:“汤公府上, 一公三侯, 很是显赫。”
裴三郎“哦”了声。势不如人,认栽呗, 不然还能怎么办。
镇武侯下令队伍靠边等待。他安安稳稳地坐在车上等朝武侯的人马进府。
裴三郎也回了自己的马车,继续琢磨接下来怎么赚钱。
没过多久, 又有诸侯抵达, 从镇武侯的队伍旁边过去。
朝武侯府前的人挪到墙边让出路, 待那队人过去后, 又回到路中间堵住。
裴六瞧见了, 跑来低声向裴三郎禀报。这摆明是欺负人。
裴三郎见裴六气愤不平的样子, 问:“不服?”
裴六用力地点头。同样是侯府,凭什么这么欺负人。
裴三郎说:“不服,憋着。”
裴六眨眨眼,叫道:“三……公子……”您那么厉害,怎么服软了呢。
裴三郎说:“你要是闲得慌,就去数一下这条街上有多少侯府。”在这贵族多过狗的地方,镇武侯府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