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武侯惊愕地半张着嘴,琢磨半天也没琢磨明白为什么还要在繁华闹市置宅院供起来。他问:“这是何意?为何不供在自家祠堂?”
裴三郎说:“方便供万民敬仰。”供祠堂,您是想让来看马鞍的人把您家祠堂门坎踩烂吗。他看镇武侯还是一脸懵比的样子,压低声音说:“卖马鞍,天子就是金招牌。”
镇武侯恍然大悟:“我儿聪颍。”
裴三郎心累。他说:“父亲,眼下还有一事着急办。”
镇武侯问:“何事?”
当然是敲锣打鼓昭告天下呀。裴三郎说:“摆三牲祭礼,跳祭舞,您蒙天子看重、钦赐您独家制作马鞍,您得跳个祭祀舞向上苍表达您的喜悦和对天子的感激。街坊邻居们也理当请来同乐共享喜悦之情。”订单拿到手了,店铺都要开了,您得把宣传走起呀。“也好让他们领略您镇武侯今时不同往日的风采。”他又叮嘱句:“宅子、地、奴隶,还有工匠,赶紧买。”
镇武侯:“……”这做买卖怎么比打仗的事情还多。“我堂堂侯爵,你让我做买卖?马鞍买卖,你七我三,你竟然支使起为父来了。”一脚踹在裴三郎的屁股上,“赶紧张罗去。”转身就走。
裴三郎一把抱住镇武侯的大腿:“父亲,买地买奴隶买工匠要铜钱金子。”
镇武侯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吐出两个字:“没有。”你拿七成的买卖,还想我出金子,做梦。他们家跟天子的马鞍买卖只占两分利,这两分利里分他三成,虽然得利仍然不少,但要让他出本钱就过分了。
裴三郎赶紧说:“借,我借,有了就还你。”
镇武侯这才松口,问:“借多少?”
裴三郎说:“一千两。”
镇武侯差点腿软给他跪下了。一千两!你是我亲爹。他上京拢共才带一千两,家里的老底都掏出来了。
裴三郎的眼珠子转了转,说:“您把天子诏书借给我用用,我找陈武侯和鲁公借金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