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都脏了,脱了,我给你洗洗。”沈欲弯着腰说。我沉默了一会儿,在要他解释清楚和先洗澡之间犹豫,最后选择后者。水蓄满了,我光溜溜地蹲进去,故意在他面前赤.裸着,要他看我。
这个浴缸真的太小,是普通浴缸的一半,腿屈起来膝盖会顶出水面。我想象沈欲平时怎样在这里泡澡,也是光着,长腿收在胸前,光屁股挨着缸底。
“怎么一天不见就脏成这样?”沈欲拿来热毛巾,毛巾盖在我头上像给宠物洗澡。
“你不要我了。”我不再哭了,可气得肝疼。
“你怎么跟过来的?”他不回答我的问题。
“你不管我了,没人管我。”我揉着肚子,湿淋淋的脑袋耷拉着。
沈欲拎着我的耳朵让我把脸露出来,我不听话,不给他正脸,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我听到了他心软的声音。
“没不管你啊。”沈欲是叹着气的,“2000块钱是路费,你如果真来了北京,打电话找我,我不会不接。本来想带你回来,你说不愿意。”
我把脸转向他,相信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傻。
“你到底是怎么跟过来的?吃没吃饭?”沈欲突然低下了头,我只能看到他的头顶。他和我一样属于头发很多的人,但和我不一样的是他头发是黑色。他这样一低头,我用满是水的手碰了他的头发,他还是不抬头,我就想把他的头发全弄湿。
“叫了出租车,跟着你回来的。”最后我说,用赖上他的语气,“没钱了,饿。”
沈欲一只手戳在热水里,透明的介质把他的手柔化,我的手指绕着他的柔化指尖乱打转,说完了无赖话,不敢碰一下他。
“你爸妈是不是在北京?”他终于肯抬头了,说的话我却不想听,“我给你家人打电话,让他们接你来吧?”
“我不要他们,我想要你。”我的肝肯定气出了问题,不然不会把温水弹到他脸上,“沈哥,我想和你在一起住下去。”
沈欲愣了一下,鸵鸟似的低了头,我立刻凑过去,笨笨地挨着他,用额头顶他深深耷拉的脑袋。他没躲,我就知道他舍不得我,于是大言不惭地抓住了他的右手。
“沈哥,我很乖的。”我一眨不眨地看他,伸张手指,他没有反抗我的胡闹,还摸了我冻疮处的破皮,是心疼我了。
这一次我终于如愿插进了沈欲的指缝。
作者有话要说:
奶乔:牵手手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