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让他发愁的还有天生这一头红发。来中国以后好了很多,在国外可不算什么好事,最容易受到歧视和排挤。
很红吗?他看看后视镜,其实也不算正红,倒不如说是橘红色。妈妈是爱尔兰人,爸爸是俄国人,但俄国基因也不够纯,沾了一点凯尔特人的亲缘,弄得他不伦不类。
既不像俄国人又不像爱尔兰的,夹缝中求生存,找不到归属感,不知道哪一边才是自己老家。更抵触被长时间盯着头发看。
可是沈哥偏偏总盯着看,说话时很少和自己对视,视线落点总在头顶。包括刚才,好像认不出红色似的。阿洛不喜欢提那个字,红,红头发又不是自己的错。
谁知道他随口一诈,竟然诈出这么大一个窟窿,还真是分不出来!
红绿色盲?这事可大可小。阿洛安静地开车,沈哥在旁边安静地看手机,他更不敢问,得找机会再诈一把。
沈欲一路无话,儿子接回家刚好8点。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明天要教亲子作业,纸壳玩具。
沈正悟在家里搜罗纸箱,一个个拆开放好。“爸爸,咱们做一个简单的,太难了会累着你。”
“爸爸不累。”沈欲脑袋里一团乱麻,一坐就震疼了他的小腹,“嘶……”
沈正悟动作一停,可什么都不问,乖乖地拿着剪刀。“就做简单的,做完了咱们睡觉。”
“让爸爸研究一下。”沈欲在手机里找纸壳教程,抬头问,“作业写完了?”
“嗯。”沈正悟重重点头,“都写完了,爸爸你渴不渴?”
不说还好,一说还真有些渴了。沈欲一笑,悟空立刻倒了一杯温开水。
“你去玩儿吧,爸爸给你做一个最好的。”沈欲接过水,咽一口肚子疼一下。今天的状态确实不适合打拳,妈的傻逼赵温文,烧你都算你活该。
可沈正悟没走。“爸爸,你为什么皱眉头?”
皱眉头?沈欲摸着自己的眉心。“没事,明年如果来不及,咱们先换一个小点的房子。等你上二年级,爸爸一定把大房子买回来。”
“我不要。”沈正悟蹲着看,“我和你挤一间就好,大的不好。”
“大的好,房子越大越好,将来你还要上高中上大学。”沈欲用纸壳剪小坦克,“帮爸爸拿胶水,然后去练拳吧。”
沈正悟拿来胶水,迟迟不换拳击短裤。看守一样蹲在爸爸旁边,但是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