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子豪匪夷所思。“乔先生这话什么意思?”
“你手底下的人,会剪雪茄么?”乔佚又问一次。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有钱人真难伺候。董子豪看向门口:“你们谁会?”
沈欲沉默,眼球颤到不得不闭上眼皮。骨头往前迈了一步:“我,老板要几根?”
“没问你。”乔佚说,双手在膝上交叠。
“小马。”董子豪敲敲桌面,“聋了?”
沈欲这才抬头,先在裤子上擦了擦手汗。他往沙发方向挪步,眉下还有一点油彩没洗干净。
桌上有雪茄盒,沈欲伸出左手,指缝里是黑的,是没洗干净的油彩。他想了一下,换成干净的右手,随便选了一根。再把无名指、中指、拇指伸进雪茄剪,迅速剪掉茄帽。
然后平整地放在茶几上。
乔佚的头微向后仰,一动不动。
“没想到乔老板也有抽雪茄的嗜好。”董子豪取出烤灯,“小马,烤几根试试。”
然而沈欲并不行动,双行睫后的眼珠终于静止。他再一次弯腰,从盒里取一支,剪断,放平。
乔佚仍旧一动不动,冷冷地看着,沉默得十足诡异。
沈欲揉了揉出汗的鼻尖,第三次弯了腰。只不过这次他在盒子里找了找,取出来,摸到茄帽下0.8厘米的地方,轻轻一剪,放平。都是自己当年惯出来的习惯。
阿洛一边喝酒一边探究,想知道5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他和乔佚10岁偷着喝酒,14岁偷着抽烟,但他也不知道乔佚为什么只抽金字塔形的雪茄,还特别讨厌茄帽粘合剂的味道,每次剪都很靠后。为了苏维埃,他得查查。
“乔先生到底什么意思?”董子豪有点压不住火,一再而再被忽视。
乔佚懒得看董子豪,顺手把雪茄扔回托盘,突出的喉结尖不断滑动。阿洛只好暖场:“他随便问问,没事。”
沈欲的胸口不断起伏,站回了原位。单薄的绵T恤落叶般贴在身上,黏着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