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特别、特别认真地问:“眠眠,和我结婚好吗?”
答案当然是“好”,除此之外,季眠也没有别的想回答的。
脑海中不知为何闪过他俩从相识到在一起,一路过来的点点滴滴,他真的很喜欢这个人,越相处越喜欢。
看似冷漠,实则处处细致妥帖,就连惊喜都准备得这么……这么……
太盛大了。
那可是几十架战机啊!他们去演习都摸不上实物的战机啊!
相比之下,他挑了一下午的花倒是相形见绌了。
苏星沂就看见他的小朋友跟傻了一样愣了很久,而后突然抱住了头,一脸悲痛地哀叹:“早知道我就包个邮轮了,也不至于这么磕碜啊!”
在那些包餐厅包电影院等一系列的“烧钱式求婚”里,季眠自己所能承担的最花钱的求婚场地就是邮轮。
这年头交通手段多种多样,邮轮已经是富人们日常消遣的取出,而非正经的运输工具。华而不实的礼物最显诚意,季眠心道,如果当时没想着太浪费,而是直接掏钱包了邮轮,今天肯定不至于被苏星沂比下去。
可恶!
这样怎么能显示出他的用!情!至!深!
头顶的战机又飞了两圈,将刚才那句话按照顺序重新飞出来了一遍,最后还舞出一个“新婚快乐”。
它们飞得越是华丽,季眠的心就越凉,他绝望地看着上空,朝苏星沂伸出手:“你把花还我吧,我重新想个求婚的办法,呜呜呜。”
“收了的礼物哪有退回去的。”苏星沂被他气乐了,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两声,“眠眠,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都标记过了,我哪还能不答应啊。”季眠哭丧着脸说,“不行,要不你还是把花还我,然后忘记这件事,等我憋出个够浪漫的求婚方式再——”
苏星沂狠狠叩了他的脑门。
他从没对季眠下过这么狠的手,小朋友倒吸一口凉气,捂住额头不说话了,一脸乖乖受教随时为教官大人效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