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
“因为很多事我不能跟你讲。”苏星沂拍拍他,“不疼了就起来。”
“保密要求吗?”季眠咕哝着,“那你不也没正式入伍……”
“我有特权。”
“……”季眠被他的理直气壮噎了一下,“那你可真是好棒棒呢。”
现在他可以确定,苏星沂的确很恶劣,可能因为大多数时间都太循规蹈矩,私底下就会时不时流露出一些恶趣味来。
这种恶趣味可以在他冰冷刻板的脸和过于遵守规章制度的死板中增添一丝“人情味”,因此季眠不仅没觉得讨厌,反而感觉挺有意思的。
他是个社恐,从小到大朋友寥寥,在二十一世纪时沉迷网络也没觉得哪里不好,一觉睡到未来,才发现人本身能和世界产生联络的东西,也许就只有别的人。
能有两三个朋友实在是很不错——
季眠从沙发上滑下去,道了谢起身告辞,临出门前,回头问了一句:“你晚上玩游戏吗?”
“稍微晚一点。”苏星沂说,“我有几个文件要看。”
“那我去挖材料,还是那个‘蛋壳森林’。”季眠说,“你要是上来了就来找我?”
“嗯。”
《最初幻想》的制作系统有概率碰撞出全新的配方,季眠搓东西的时候注意力全在材料推导上,经常漏看私信,偏偏苏星沂喜欢用隐形卡登录,伴侣传送技能不能用,偶尔两人会像这样约定见面的地点。
于是季眠便回了屋。
就好像人再累也要工作一样,挖材料搓东西是季眠每天的固定节目,如非意外,无论多晚他都会上线,哪怕只是搓一件东西挂交易板。
上线以后,他收了下交易板上的钱,清空了背包,带上工具回到斯洛·厄纳的那片“蛋壳森林”。
这片地图上的场景全都没有姓名,玩家之间光靠坐标交流未免不太直观,便应运而生了许多口口相传的称呼,“蛋壳森林”便是其中之一。季眠老样子来这里边打怪边采集,时不时掏出工作台打磨一块甲片,切一段草药什么的,打发着时间。
森林早就在他个人的地图上全部点亮了,季眠有意识地朝那些他还没来得及完全涉足的边边角角去采集,想要试试能不能撞出没见过的东西。几乎每个代练,或者说每个玩家都会这样做,在以“探索”为卖点的地图里,未知的东西勾引着人们的好奇心,也意味着新的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