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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迟 蔚空 1886 字 12个月前

周森说:“不是说林茵是你们班花吗?我怎么觉得刚刚遇到的你们那老同学,完全不比林茵逊色啊。”

许孟阳好笑地摇摇头:“你这话要是被林茵听到,回去得跪键盘。”

周森啧了一声:“当然啦,在我眼中,我老婆肯定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许孟阳轻笑了一声,手中的咖啡杯送到唇边,正要喝时,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动作一滞,终于抬头正儿八经看向桌对面的男人,微微蹙起眉头问:“你还没说你刚刚在电梯里遇到的是谁呢?”

周森道:“夏昕,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两个字。你和她熟吗?”

许孟阳的手微微一抖,热烫的咖啡溅落两滴在手上。

周森没注意到他失控的小动作,又自顾自替他回答:“你就高三跟林茵一个班吧,估计你这性格,跟人女孩子也不怎么熟。”

许孟阳放下咖啡杯,含含糊糊嗯了一声,不动声色抽出一张纸巾将手上的咖啡擦掉。

周森继续道:“她刚来楼下上班,你们怎么说都是老同学,也算是缘分,有空去叙叙旧。”

许孟阳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烟,漫不经心道:“你都说了我和人不熟,叙什么旧?”

周森笑说:“叙叙不就熟了。”

许孟阳笑:“是不是已婚人士,都热衷当媒婆?”

周森道:“我这不是关心你么?这么多年,我追到了林茵结了婚,你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我是不忍心看着你天天就知道工作。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就真没点需求?”

“谢谢啊!”许孟阳道,“你和林茵好好过日子就行,别瞎操心我的事。”

说罢转身朝门外走去。

“你干吗去呢?”

许孟阳扬扬手中的烟盒:“去厕所抽根烟。”

周森咦了一声:“不是戒了么?怎么大早上又抽上了?”

许孟阳笑笑没说话,越过他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许男主不霸道总裁啊,各种意义上的,但肯定也不是小白兔。

第五章

关于两人曾经的关系,夏昕和许孟阳都对自己最亲近的朋友说了谎。

有关年少青春,似乎天生伴随着“美好”二字。然而事实上,并非每个人都是如此。至少对夏昕来说,她青春期大部分时光都只能用贫瘠苍白甚至面目可憎来形容。

要说她生活有多艰难,也不尽然。父母在她十岁离婚后,她跟着母亲夏胜南生活。夏胜南是个成功的职业女性,给予她的物质生活远比寻常孩子优渥。但一个女强人单身母亲的教育方式,也不出意外的,比大部分父母更加严厉苛刻。在她漫长的成长中,她几乎没见过夏胜南的和颜悦色,也从未得到过她任何赞许和表扬。

五年级那会儿,她在学校屡次三番受一个男孩欺凌,最后忍不住回家哭哭啼啼朝夏胜南告状。

然而对方却只是冷冷道:“怎么?难道你想让我去学校帮你把人打一顿吗?被人欺负了只会哭鼻子告状,这是无能懦弱的表现。这点事你自己都解决不了,你还想以后有什么出息?”

夏昕羞愧地止了哭,隔日去学校,男孩再来找茬,被她抡起椅子砸断他门牙。

也就是从这时开始,她一面努力想获得夏胜南的认可,一面对这种打压教育反感至极。于是渐渐变得乖张叛逆,哪怕始终成绩优异,但几乎没有人喜欢她。

当然,她也不在意别人喜不喜欢。

就这样跌跌撞撞横冲直撞进入了少女时代,因为没有可与之分享心事和秘密的朋友,她理所当然在某些方面迟钝而滞后。

以至于到了高二结束时,忽然发觉自己似乎情窦初开,喜欢上了一个男生,她没有任何兴奋欢喜,而是恼羞成怒。

这种带着愤怒的羞耻感,让她整个暑假的心情都不大美妙。加上上学期期末,她虽然考了全班第二,年级第六,比前次进步了两名,却依然没得到夏胜南半句夸赞,愈发让她这个假期过得煎熬。

在各种昂贵辅导班中挣扎了一个多月后,终于迎来了开学。

她特意把本来不长的头发,剪到了耳朵上方。开学当天,她顶着一头短发,风风火火杀回校园,抛开烦人的少女情思,雄心壮志开启高三生活。

然而这雄心壮志持续了没多久,就被手机忽然跳进来的一条短信打破。

是贺启明发来的:“你怎么把头发剪这么短了?我差点把你认成男生。”还打了个贱兮兮的笑脸。

这位贺启明同学,是年级里公认的一根草,正是夏昕情窦初开的对象,也是她整个暑假心情不佳的元凶。

两人是初中同学,高中隔壁班,相识已经五年,原本算不上多熟悉,只是比起其他同学,大概算得上稍稍好一点,至少是在路上遇到会打招呼,偶尔会发个信息的关系。

在过去很长的时间里,她并没有太注意贺启明——当然,她也没有注意过任何人。

以至于连她自己都搞不懂,为什么人生中第一次喜欢上的是他。无非就是长得帅一点,打球好一点,性格热情开朗一点……总之,也实在没什么特别之处值得她动心。尤其是喜欢他的女生还不少,让她觉得自己看上这样一个人,简直就是件俗不可耐的事。

然而她也明白,所谓爱情就是这么毫无道理。

于是,她郁闷了,恼羞了。

现下看到这条信息,顿时把这些日子无处发泄的坏情绪全部迁怒到对方身上,誓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她没有回短信,而是抬头四顾,去寻找这根让她牙痒痒的草,并且很快看到那道熟悉的颀长背影。

夏昕眯起眼睛,迈开长腿,疾步上前,走到男生背后,拿下肩上的书包,狠狠朝他后脖颈砸去。

她的书包里装着几斤重的书,又是带着发泄的情绪,手上的力度半点没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