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穿着粗布衣裳,扎着头发,像是古时候的人,池澈看了看自己和妹妹的衣服,硬着头皮过去询问:“这位大叔,发生什么事了?”
大叔好像看不见他的异常,叹气道:“从前两年开始,我们村就有孩子时不时出事。本来好好的,孩子也没干什么,莫名其妙躺到祠堂去,你说邪乎不邪乎!”
池澈没听懂,什么叫躺到祠堂?
大叔说完就跑了,还招引过去其他人,池澈摸不清头脑,直接抱着妹妹跟上。
祠堂没锁门,里面放着一具棺材,走近一看,里面竟然躺着个孩子。
孩子脸色发白,已经完全没了意识,伸出手指摸摸,也没了呼吸。
很快,老钱家的人就来了。
他们大哭着扑倒棺材边上,似乎想把孩子弄出来,被旁边其他村民盯着,又不敢。
刚才的大叔面色不忍:“老钱啊,为了其他的孩子,你也先让狗蛋在这儿躺段时间,大家会感谢你的。”
老钱眼白布满血丝,面色紧绷着,已经半哭出来:“狗蛋躺进去没多久,要是还能救回来呢?你们看着他长大的,就忍心让他送命?”
“这是没办法的事……”
村民稀稀落落地劝说着,虽然面有不忍,却都拦着老钱家,没人愿意把孩子弄出来。
劝说的人太多,很快,老钱家的人哭着闭了闭眼睛,当放弃这个孩子一样,离开祠堂。
池澈小声问:“缨缨,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小哥哥死了。”
“……我也看出来了。”
“但是没死透。”
池澈跟她大眼瞪小眼,看看棺材旁还剩下的一些村民,干脆去向刚才那个大叔打听。
大叔面上露出警惕,对此不愿意多说:“你们怎么还没走?”
池澈张了张嘴,忽然灵机一动:“我们是附近道观的,经过你们这里,瞧着好像有什么事啊。”
大叔闻言,眼睛一亮,面色却挣扎了一瞬,还是紧紧闭上嘴。
“你也看到了,我们村的孩子莫名其妙躺到祠堂,还丢了命,这样的事已经发生了两年,我们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池澈纳闷:“不可能什么迹象都没有吧?”
大叔只是摆手,边说边走:“不知道,不知道……”
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其他村民也挨个离开,祠堂这么重要的地方,竟然连门都开着,没一个人把守。
池澈干脆抱着妹妹过去。
村民不管孩子,孩子又没死透,他干脆先把孩子弄了出来。
池缨摸摸狗蛋脉息,往他的身体里传入一股元气,很快,狗蛋眼睫一颤,就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看见自己在祠堂里,吓得脸色更白了,拔腿就要跑。
池澈拉住他:“刚才你的家人已经来过,还有村里的其他人。他们不愿意救你出去,也不敢让你出去,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狗蛋滞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我不知道,前两年就有小孩时不时出现在祠堂的棺材里,说是已经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爹娘不让我乱跑,我正在家睡觉呢……”
“他们不会让我回去的,我一回去,其他的小孩立马就会出事。我要是不回去,一天天烂在棺材里,等烂光了,下一个小孩才会出事……”
狗蛋边说边哭,面上露出惊恐。
他是个捣蛋的男娃,为了让他在家里老实待着,爹娘不知道已经把这话跟他说了多少遍。他吓得天天不敢出家门,在家里躲着,可没想到还是轮到他了。
“我该怎么办,你们能救我吗?”
池缨给他擦擦眼泪,安慰道:“狗蛋别怕,缨缨能救你的。”
能救,但是连凶手都不知道,要怎么救呢?
狗蛋跟兄妹俩一直在祠堂待到了傍晚,天蒙蒙黑的时候,祠堂外面传来脚步声,吓得他往门后一缩。
门外却传来熟悉的哭音:“狗蛋啊……”
狗蛋小小惊呼了一声:“娘!”
脚步声一顿,随即乱了点,一个女人慌忙跑进来。
狗蛋压抑着声音,哭着扑了过去:“娘!”
钱氏吓得嘴皮子发白,捧着他的脸仔细看看,看他真的活了过来,又惊喜又恐惧。
“你怎么活过来了……”
“他们救的我!”
狗蛋兴冲冲地给她介绍:“他们是附近道观过来的道士,能帮我们的,娘,你信他们!”
池缨凝重地点点脑袋:“缨缨能救你们的。”
池澈看她还是有些犹豫,疑惑地问:“你们是不是藏着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