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缨闻言,立马兴冲冲地站起来,跑到镜子前照了照。
看到头顶英气又漂亮的的马尾,池缨乌溜溜的大眼睛一下子亮了:“哇!”
白又:“……”
小屁孩子真好糊弄!
从边家离开三天之后,边妈妈终于又来了电话,声音里透着惊喜。
“那个人找到了,是个教堂的牧师,不过我去的时候他不在,教堂的人说他已经很久没回来了,过段时间说不定能联系上。”
第80章 晋江首发
教堂在夏城南区的一处旧小区后面。
这处教堂规模算是中等,边妈妈已经提前询问过,除了神父之外,教堂一共有四位牧师,而她要找的那位虽然是华国人,却是多年前从国外回来的,大家尊称他为杜克牧师。
除了神父之外,杜克牧师是教堂里资历最老,也是最受欢迎的神职人员,说到他要回来,信徒们都显得很开心。
在他们心目中,杜克牧师是博学又睿智的一个老者,他虽然没跟大家过多相处,但面上常年挂着的淡淡笑容让他显得平易近人,每周的讲经也让信徒们很信服。
池缨听边妈妈说了一通,没闹明白这是干什么的,不过她也不用明白,只要坏东西回来之后把他抓住就行了。
于是挂了电话之后,一边上幼儿园,一边等着边妈妈的消息。
中间又过了将近两个星期时间,边妈妈才重新打来电话:“教堂的肖恩神父出事了,前几天乱糟糟的,也没办法去找人,不过现在暂时安定了下来。周日教堂会做礼拜,去的早点都能进,听说这次的礼拜,那个杜克牧师会出面主持。”
周日,那就是明天了。
池缨听了边妈妈的话,为了明天去教堂,早早就睡下了,连动画片都没看。
翌日,天边还泛着濛濛的灰,小家伙就被闹钟叫醒。按照边妈妈说的穿的素净了些,收拾齐备之后,她就带好装备前往南区教堂。
边浩浩已经被接了回来,正在铜镜里修炼,由于对方手段毒辣,池缨担心边妈妈受伤,直接拒绝了她一同前去的请求,让她乖乖等好消息。
车子一路往前驶去,半个多小时之后,南区教堂就到了。
信徒们都来得很早,池缨抱着剑领着猫摸进去,在教堂最后排找了个空位,把剑和猫塞在座位下面,就乖乖坐好,等着坏东西露面。
清晨的空气湿润清新,南区教堂靠近郊区,更是让人觉得清净又舒适。
信徒们穿着素净的衣服走进教堂,因为还没开始,小声议论着前些天的事情。
“肖恩神父突然晕厥真是让人吓了一跳,幸好有杜克牧师在,让他多留了一口气。那真是神迹啊,虽然神父最后没挺过去,但他至少交代清楚了遗言,没留下那么多遗憾。”
“愿上天保佑神父,他没有子女和家庭,连死之前惦记的都是教堂,不过杜克牧师一定能很好地替他接管教堂的。”
“快去前面,坐得离杜克牧师近一些,说不定还能被赐福呢……不对,应该快要是杜克神父了。”
池缨坐在宽敞的教堂最后排,眼睁睁看着大家都往前面去,没人在她身边停留,就直接把剑和猫拖了出来。
她现在经验丰富,小声嘀咕道:“坏东西刚一回来,就有人出了事,肯定是他干的。能骗过大家,还被这么多人夸,他肯定好坏好坏的。”
白又没想到小家伙还能有这样的感悟,认同地点了点猫头:“没错,这种伪君子海了去。身边的人总是出事,就他一个被吹捧,十个里面八个都是坏的。”
时间渐渐过去,教堂前排坐满了,后来的信徒们都依次往后面坐。池缨两腿儿悬空坐在座椅上,见前面的人越来越多,就闭上小嘴儿,没再吭声。
无聊的等待中,传说中的杜克牧师终于来了。
他穿着一身黑色牧师服,身材干瘦,脸庞也带着饱经沧桑的瘦削,嘴唇泛着干白,不过良好的仪态和脸上的微笑让他看起来很有亲和力。
他刚一出现,信徒们的脸上就露出会心的笑容。
紧接着,他开始每周一次的讲经。
池缨眸子不眨地盯着他看,看了两眼,揉揉大眼睛,继续看。片刻之后,小脸上的表情渐渐由疑惑转为恍然,又变成愤怒——
这个杜克牧师阳寿早就结束了,一百多年前就该死了的,然而现在却活生生的站在这里,身上没有一点死亡的气息。常人只有早死的,没有超出阳寿的,像这种足足多活了一百多年的续命之法,一定是用了什么阴邪之术,换句话讲肯定没少害人!
池缨抿起小嘴儿,悄悄盯着他,准备等教堂里的人少了,就去把他捉起来。
讲经结束之后,杜克牧师朝座位中的人群里扫了一眼。
前面好多排都是大高个,所以池缨看他面相的时候是坐在走廊边,还得偏下脑袋,见他看过来,就连忙收回脑袋,晃着小腿儿坐好。
杜克牧师没注意到后排的小不点,淡淡笑了一下,没按以往的流程走,而是哑声开口:“在座各位都是最虔诚的信徒,前段时间我聆听到了神的圣音,真神让我赐福于诸位……”
这话一出,教堂里面立刻响起轻微的惊呼声,甚至低声窃窃私语起来。
上次神父昏厥之后,杜克牧师只是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额心,就让他再次睁眼,于临死前留下了一口气,很多人都看见了。只是由于场合不对,没有人询问,他忙着神父的葬礼,也没有向大家进行解释。
没想到这会儿杜克牧师竟然主动提了出来。
一瞬间的骚动之后,在牧师沉静又耐心的目光之下,大家很快安静下来。
杜克牧师淡淡微笑:“那么,谁先来?”
最前排的一个年轻男人立刻举起了手,尊敬地说:“牧师,我来!”
杜克牧师看了他一眼,似乎很满意,笑着点了点头,招手道:“孩子,到这里来。”
年轻男人被全教堂的人注视着,紧张地走到了最前面,在牧师身前停下。
脚下地毯松软,杜克牧师站在台阶上,略微比他高出一些。在牧师的示意下,年轻男人闭上双眼,心中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