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够他们半年的薪水了。
家长们都注意着这边的动静,见状面面相觑,心说冉太太真是大手笔,为了陪着孩子胡闹,竟然一下掏出这么多钱。不过那十几万,对她估计也就跟常人的十几块差不多。
冉思慧抱着小女儿进到耳间,就闻见一股浓烈的中药味儿。
池缨小鼻子灵巧,闻见枯萎的死气和药味儿,皱皱鼻子说:“治标不治本,快不行了。”
耳间地方不大,光线昏暗,白天也阴森森的,冉思慧看见床上的年轻人,哎呀一声。
说是年轻人,看着比池澈还小,他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整个人浑浑噩噩,嘴唇起皮,头发也乱糟糟的。
冉思慧皱起眉,脸色凝重:“喝药看着也没用,怎么不送去医院?”
工作人员也有点惊讶:“老板专门请人来给他看了啊,说出去吹风不好。刚开始也就是头昏脑涨,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冉思慧巡视一眼狭窄阴暗的小间:“怎么住这种地方。”
工作人员挠挠头:“小李早早出来打工,缺钱,里间虽然小,但住宿费便宜嘛,每个月只收他一百块。”
小家伙弹了弾小腿儿,冉思慧把她放下。
池缨走到床边,先摸摸年轻人的手背,输进去一股元气,将他体内的阴煞气祛除,而后越过他,使劲儿往床里面摸了摸。
头一下摸到个熟悉的手感,拿出来一看,池缨懵了。
竟然是她前段时间拿到的那种邪神黑木像。
但她要找的不是这个呀。
池缨把木像给妈妈拿着,又顺着黑气摸了一次,从他床上掏出一个精致的红色灵位牌。
这东西一出来,包括冉思慧在内,外面人的脸色都变了。
“小李床上怎么还放着这种东西呢?”工作人员摸摸额头上的汗,吓了一跳,“没听说他家有什么人去世啊。”
灵位牌有池缨两个脑袋那么大。
池缨抱着牌子出去,白软的面颊上没有一点害怕,宝宝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也不害怕,家长们倒是吓得不轻。
出来之后,池缨直接把灵位牌放到一块没有遮阴的大石头上。看着它被暴晒,她满意地点点小脑袋:“坏东西欺负人,太阳公公会惩罚你的,乖乖在这里晒一天,你就知道小哥哥被阴气缠着多疼啦。”
家长们只看见小家伙在那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见势纷纷询问冉思慧。
冉思慧则在问工作人员农庄有没有出过人命。
工作人员哪敢瞎说,连说没有,对方再三追问,他们仔细想了想,想破头也只想出来一件事:“老板的女儿好多年前没了,听说也是在这个庄子里,不过是意外,大家也都没提过。”
第66章 晋江首发
冉思慧听了工作人员的话,当即就皱起眉头。
她去问小女儿:“缨缨,这灵位牌是谁的,你能看出来吗?”
池缨刚把灵位牌放下不久,在旁边站着。她看着上面呲呲冒出的黑气,还有一张半透明的白脸,答道:“是一个小姐姐的哦,她缠住小哥哥,小哥哥就病了。在阳间待了这么多年不下去,黑白叔叔知道了,会惩罚她的嘞。”
冉思慧大略知道了,摸摸小女儿的脑袋,让她跟小朋友们玩,自己则去查了一下小李的身份,又叫来救护车把他拉到医院治疗。
救护车半个小时就到,从里往外抬人的时候,农庄主人刚回来。
年轻男孩脸色发白的躺在担架上,这会儿好像恢复了点精神,他揉揉发昏的脑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印象里好像有一双胳膊老是捆着他,捆得他喘不过气,再要仔细想时,农庄主人走近,声音忽的一下炸开:“你们放开他!”
他上去就要抢担架,搞得医护人员摸不着头脑。主要他们不知道这人的身份,万一是家人就尴尬了,正犹豫时,旁边的冉思慧忽然淡淡开口。
她看向农庄主人:“这人非法雇佣童工,还搞虐待。孩子是被他雇佣的,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关系,先带去医院治疗吧。”
这话一出,医护人员们的眼神都变了,谴责又愤怒地瞪了一年农庄主人,匆匆把担架送上救护车。
农庄主人目送着救护车离开,回过神,脸色难看地斥责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好心收留他,给他工作,怎么还成坏人了?他自己身体不好生了病,哪来的虐待!”
冉思慧懒得跟他掰扯,反问:“你女儿几年前去世了对吧?”
农庄主人一怔,似乎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个,显得有些慌乱,一时间嘴唇嗫嚅,整个人都懵了。
冉思慧更加确定了,摇摇头:“好好一个大活人,被拿来陪你女儿,缺不缺德?别以为搞这种手段就没人管你了,这是蓄意加害,不是你赔点钱就能了事的。”
农庄主人被她威胁一番,面上露出不忿,跟在她身后进去狡辩道:“你有什么证据,别以为凭着一张嘴……”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看见烈日下放在石头上暴晒的灵位牌。
他目眦欲裂,脸上显出不可置信和愤怒,拔腿便冲了过去:“秀儿!”
池缨正跟小朋友们玩作一团,见他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大眼睛一瞪,抱起灵位牌迈腿儿就跑。
她跑到一棵小柳树旁,把灵位牌往兜兜里一揣,沿着弯弯曲曲的脉络爬上去,小小吁了口气,才把灵位牌重新拿出来,放在细细的一段枝丫上。
小柳树旁是一片湖,使劲儿一摇,灵位牌就会掉下去。池缨抱住细细的枝丫随树轻晃,听见小朋友们追过来的叫好声,小嘴儿一咧。
柳树太小,农庄主人怕把闺女的灵位牌摇下去,不敢往上爬。见小家伙伏在树上不吭声,他怒斥:“把东西拿下来!”
池缨瞅他一眼,小手往前伸了伸,又把灵位牌推出去一截,让它彻底暴晒在太阳底下,自己则像个树懒一样挂在阴凉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