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永安恐惧又厌恶的声音不断从里面传出来:“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干,你们滚远点!滚,快滚!”
几分钟的时间,翟永安倒像是一个人在里面演了出独角戏。围观的人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窃窃私语,村干部还来节目组这儿问了。
主持人熟稔地应付他:“您稍安勿躁,这是游戏环节,待会儿人就出来了,绝对没事。”
村干部纳闷儿的不行,什么游戏能叫成这样?翟永安好像没学过表演吧。
幕布后面的声音一直都没停下来。
翟永安刚开始顾忌着外面的摄像机,还在欲盖弥彰,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到后面不知道是不是恐惧过甚,临近崩溃边缘,直接把自己做过的事说了出来。
“我不是故意杀你们的……”
“……救命,救救我,我错了,饶了我吧!”
“啊——”
幕布里面的村民终于坚持不住了,纷纷从里面钻出来,一脸惊疑不定。
有人上前问了:“怎么回事啊到底?”
村民们也纳闷得紧:“他一直说什么杀人,什么鬼,好像有什么脏东西来寻仇了,但是我们什么都没看见啊,就见他对着空气扑腾。”
池缨攥着小拳头,愤怒地扬起小奶音:“只有坏蛋……”
“呜呜呜!”
工作人员着急忙慌把小家伙的嘴捂上,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松开之后,摸摸她的脑袋以示安抚。
小家伙乖巧又懂事,听完就点了点小脑袋,奶呼呼地说:“缨缨不说话了,不能把坏蛋吓跑。”
工作人员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欣慰地捏捏她的小脸蛋,喜爱不已:“缨缨真是太乖了。”
池缨小嘴儿一咧,奶声说:“叔叔阿姨要把坏蛋抓起来哦。”
“缨缨放心。”
村民正在一旁围观着,猜测是不是翟永安提前跟节目组编排好的保留节目,就见旁边忽然钻过来一群便衣,径直冲进黑幕布后面,把他捉了起来。
翟永安在里面呆了十几分钟,整个人看起来有点神志不清,被抓出来的时候还在惊恐地挥着胳膊腿,嘴里念念有词,好像在驱赶什么。
等被大亮的天光一照,他立马回过神儿来了。
不得不说连环杀人犯的心理素质迥异于常人。
他回过神之后,脸色沉沉的,阴狠地瞪开双眼,嘶声质问:“你们抓我干什么?!”
工作人员没跟他说半个字,直接把他押进拍摄间。
村民们都懵了。
主持人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上前跟大家‘解释’了一下。
说翟永安其实是一件重案的嫌疑人,警方早就怀疑了,这次是借着节目拍摄的由头,给他下个套子。
刚才给他那眼罩,其实是整的高科技,戴上之后,只有他能看到节目组投放的影像,而那些影像,都是属于受害者的。
如果不是做贼心虚,看到影像之后,他不会说出那些话。
——万事不决高科技。
村民们听他一口一个受害者,又想起刚才翟永安嘴里念叨的索命鬼,所有人都不好了。
村干部小心问他:“到底是什么案子?”
主持人打了个哈哈:“案子是警察同志负责的,我也不太清楚,过段时间应该就水落石出了。”
村干部斟酌一下,还是不放心,试探地问:“命案?”
主持人那表情八九不离十了。
村干部心里咯噔一声。
跟杀人犯住一块儿这么久,搁谁头上都得后怕啊。他老婆是本地的,肯定也不知情,真是作孽!
村干部拍拍胸口,寻思着回去得跟祖宗上两炷香压压惊。
主持人苦笑:“不管猜什么,案子没水落石出之前都不太准,您可不准乱说啊。”
村干部神不守舍地点点头。
主持人心说自己这个节目做的真够艰难,又是杀人犯又是见鬼,回头领导不给他加工资,都对不起他这四期以来受的惊。
每次出事都能随机应变拉回正轨,还上哪儿去找他这么敬业又优秀的主持啊!
料理完了罪犯还有一堆鬼在那儿等着呢。
这些鬼被压得太久,同样有些神志不清,不过对凶手翟永安倒是还惦记得很清楚。
据交代,他们跟翟永安并没有过深的交情,但其中一户的女儿曾跟他相过亲,最终没成。而剩下几户人家,虽然没有跟翟永安接触过,但家里都有适龄女孩儿。
紧跟着,临昌县那边的警务人员也把调查结果汇报了过来:“翟永安从小没了父母,吃百家饭和低保长大的,义务教育没读完就辍学打工,跟一帮社会青年混在一起。”
“到了结婚的年龄,没人家看得上他,唯一一户是让他当上门女婿的,没成,之后翟永安就离开了临昌县。”
小地方几乎都认识,这些事情很容易打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