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护的视线忽地模糊了,他眨了眨眼,泪水溢满了眼眶。他感觉到自己站在了即将碎裂的玻璃上,而足下则是万丈深渊,他马上就要跌得粉身碎骨,可兄长却冷眼旁观,只是拋下了一根稻草——但那是能将他彻底压垮的那根稻草。
白哉终于一挺而入,将自己没入了他的体内。一护痛得发不出声音,他却能分明听见自己胸口那片东西彻底碎裂的声音。他想要奋力伸手去把那些碎片抓回来,因为一护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他十五年来最为宝贵的东西,他不想要失去。
他最后的家人,十五年的回忆,无法取代的羈绊。
少年的身体还是太过稚嫩,被进驻的瞬间就迸裂开来,撕裂出了如同处子般贞洁的鲜血。白哉咬紧了牙,终于抬头看了一护一眼。弟弟的双眼一片恍惚,像一个已经丧失了灵魂的木偶。白哉心口一阵绞痛,但他也只能狠心就着鲜血的润滑,猛力顶入那柔嫩的花径。
他此刻所拥抱的人,是一护…是他的一护!
他一直仔细守护,悉心照顾,捧在手心里,用尽全力将自己的心思掩藏在关爱之后,不敢叫一护察知分毫端倪。可他虽然下定了决心要永远做一护的兄长,奋力扼杀在内心里蠢蠢欲动的渴望,他也仍然无法抹杀自己对一护的爱。
这份爱…这样扭曲,这样丑陋,这样骯脏,会在他用卑鄙的手段得到弟弟的瞬间,让他这样欣喜若狂。
他终于得到了。
弟弟不会再用冷淡的表情对他说,我已经长大了。弟弟不会再将他拒之门外,展开没有他参与的人生。弟弟也不会用雀跃而小心的眼神看着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女孩子,为了自己对对方的观感而患得患失。
他只是装作不在意,装作不会痛苦,装作不会嫉妒,其实内心的不稳定与日倍增。可终于在今天,那老早就不再平衡的天平坍塌了。
“…一护…一护!”
白哉不由自主地呼喊着心上人的名字,感受着一护甜蜜的肉穴抽搐着将他紧紧包裹着吮吸的快感。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的亲密,包容与交融,令他的身心都陷入了狂喜。他几乎也要像弟弟一样落泪,可他也知道,自己的泪水跟弟弟的泪水到底是不同的。
他的快乐,是建立在最重要的弟弟的痛苦身上,他就是个畜生,一个…早就该死的畜生。
一护在他的身下因为疼痛而扭动着身体,痛苦地呜咽着,因为腰带蒙住了他的嘴,发出的所有声音都沉闷而可怜。他的分身歪搭在下腹,伴随着白哉撞击的动作轻轻颤抖,分毫没有亢奋的模样。这一切都彰显着在这场以强暴开端的性事里,一护并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快感。他只感觉到了毛骨悚然的痛,被庞大的雄性硬热在身体内部鞭挞,每一次的深入都让他烫得浑身发抖,像是体内的水分都要彻底被蒸发了。
而这看似无穷无尽的酷刑终于快要到了尾声,一护感觉到深埋在体内的火热战慄着,随后喷射出了一股热流,直窜入更深,更深的地方,好像快要顶到他的咽喉。
这仿佛预示着解脱一般的射精行为并没有让一护觉得骯脏,大概在兄长进入他的那一刻起,一护就已经不再觉得自己还是曾经的自己了。他已经跌落深渊,跟最为亲密的世上惟一的家人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浑身疲惫不堪,心灵也千疮百孔,他只想要逃避。
一切忽然静默了下来,只有两人此起彼伏的喘息声在黑夜里交叠。此刻一护才听见屋外缠缠绵绵的雨声,雨脚落在他心口的尚且崭新的创口上,寒冷刺骨。若是往日,大概只需要白哉的一个眼神,一个抚摸,甚至一句话,就能让他重拾信心跟力量。只是今天,他想要赶紧逃到只有自己的地方,好把这个可怕的噩梦忘记。
白哉缓缓地从他的体内退了出来,这个动作也激得一护浑身一抖。他被操弄得彻底红肿的穴口汩汩淌出一缕热流,那感触好似失禁一般。一护下意识地想要合拢下身,可那后穴已经不听使唤,彻底麻木了。更令他羞愧的是兄长竟然掀开了被褥,就着月光查看起他的身体来。这好似把方才掩人耳目的情事都一併公之于眾了,让一护羞得浑身发抖。
白哉的目光顺着一护起伏的胸口往下,就连合不拢的艳红穴肉都看了一遍。随后他动手将一护翻了过来,这个动作让一护手上与脚上的锁链缠在了一块,一时间一护连半点挣扎的馀地也没有,只能老老实实地趴在床垫上。
白哉的目光停留在了一护的左肩上,那里陡然出现了一朵椿花。花叶环绕,眾星拱月般捧着一颗素白的花蕾,紧闭的花苞羞涩地垂着头。白哉知道,在祠堂里交合之后,祭品若是被诅咒所接纳,才会出现这么一个印记。
仪式完成了。
一时间,落在耳里的雨声仿佛变得更大了,将他方才短暂的喜悦彻底浇灭,只剩下了一片荒芜。
不论如何,这就是我所选择的路。既然我已经犯下了滔天大错,那就没有逃避与自欺欺人的道理。白哉深吸了一口气,伏下头去如同膜拜一般,轻吻了一下那朵白椿。
“…唔!”
方才安静地趴着的一护浑身一颤,他不敢置信地扭头往回望,他瞧见了身后兄长的双眼。
那里面已经没有了火焰,只剩下看不见光的一片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