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沙没有看到孩子。
因为不义政府的统治下,公民不享有抚养权,所有十四岁以下的儿童,都由政府学校封闭管理。
政府人员会实时测量儿童们的“犯罪因子”,以确认儿童成年后是走向社会,还是进入集中营,或是作为“废品”,被直接处决。
萨沙看着治疗舱里,那些眼神呆滞,流着口水的人们。
他的出生点是在正义大厅,身份是最高元首捧在手心的夏娃,因此在一开始,他甚至没感觉到这是个末日世界。
然而当他到了蝙蝠侠的地盘,他才开始意识到,如果,他最初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公民。
那么对他来说,这就是最压抑的末世。
而他爱的那个人,是这个世界的灾难源头。
——他就是错误本身。
要接受这一点,比萨沙想象中要难。
因为他明明白白看见人们对超人的恨。他看见红色披风的布偶被反插在倒十字架上,剪去了头。
萨沙拄着拐走过去,走回来,再走过去。
悄悄把小布偶的棉布脑袋捡走了,放在自己的兜兜里。
他每天按时吃药,打针,拄着拐踩点,偶尔给夜翼分一半治疗舱。
之前在正义大厅那儿搁置的健身计划,也可以顺利进行了。萨沙拉着宿舍门框,挥汗如雨地做引体向上,夜翼在底下默默接着,怕小王子一跤把他的石膏腿摔碎。
住对面舱的花臂汉子,原来是反抗军总部的一个小队长,还曾跟夜翼组过队。一开始超级羞涩,后来经常端着饭盘跟他俩吃饭,也就慢慢混熟了,性格很开朗,一笑一口白牙。
萨沙就说:“阿花,刚认识的时候,看不出你还挺自来熟。”
夜翼:“……你为什么叫人家阿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