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春明截断了他的话:“他不会入朝。”
卫岩一愣:“你怎么知道?他可是靳明照的儿子。”
纪春明:“那他也应该沙场点兵,而不是朝中论政。靳岄其人不适合朝堂,他如此筹谋,与你我二人的目标其实并不一致。他说他心中真正想法是让梁安崇生畏,梁安崇与靳将军之死、萍洲盟之签订息息相关,他是冲梁安崇而去的。对于朝堂,他丝毫不感兴趣。”
卫岩奇道:“你与他不过几面之缘,怎么就这样了解他了?”
纪春明不禁揉了揉脸颊:“他打过我一巴掌。”
卫岩沉下脸:“何时,因何事?”
纪春明说了,卫岩伸手去揉他面颊:“一巴掌就让你这样死心塌地信他?”
“卫岩,靳岄的心机令我不愉快,但我也只能信他。”纪春明低声道,“我真怕。这九龙樽他拿走了,必定是要从盛可亮口中换取什么的。如此作为,哪里称得上光明磊落?”
卫岩揽着他肩膀,把缰绳攥在手里:“别想了,吃酒去!”
两人一路寻酒铺子,谈笑走过玉丰楼。岳莲楼正在楼上喝酒,坐在窗边眺望景色,见到纪春明和卫岩行踪,回头笑道:“这刑部少司寇与常律寺少卿也不知是什么关系。我今夜无事,去听听他俩墙角。”
章漠把一枚银两放在伙计手中,忍住怒气:“你出门吃酒作乐,记得带钱。不要老把我叫来,我事情多得很。”
岳莲楼一拍脑袋:“对了,春风小栈那儿还有一顿酒钱,你一并帮我付了吧。”
章漠:“你身上怎么没钱了?”
岳莲楼:“春风小栈里的姑娘特别好看,我一高兴,全赏了出去。”
他一通胡说,房中伙计小心翼翼提醒:“客官,你朋友已经走了。”
岳莲楼来不及追赶,干脆从窗口跃下,宽袍大袖,飘然若仙。落地时章漠正好走到玉丰楼门口,冷冷瞥他一眼。岳莲楼这日没作女装打扮,一身水青色衣袍,手里摇一把丹柄折扇,风度翩翩,玉树临风,引来路上许多人注目。他紧走几步追上章漠,笑道:“开玩笑的,我见到这个,顺手买来给你。”
他给章漠递去一枚扇形玉佩,玉佩精巧,中央嵌有一枚莹润黄玉,价格不菲。
章漠有些惊疑:“你付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