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岄很不认同他的想法:“你曾让我骗他。可我不愿意。这种事不能玩儿。”
岳莲楼:“那你中意他不?”
靳岄又结巴:“不、不知道。”
岳莲楼揉揉他脑袋,吧唧亲了一口额头:“有时精得很,有时是傻子。”
靳岄回到贺兰砜身边看他剥狼皮,贺兰砜教他鉴别狼皮,把一张新鲜皮子翻来翻去,惹得朱夜恼怒:“都是灰尘!”
两头都是老狼,不久前还是杀气腾腾的狩猎者,现在已经没了声息。北地苦寒,富贵人家才有用一张整狼皮做褥子的能力,靳岄摸着老狼皮上稀疏的毛发,心里忽然有些难过。
“它是被赶出来的。”他告诉贺兰砜老狼的故事。
贺兰砜见他神情就知道他在心疼这两头狼。“它们刚刚可是要杀你。”
靳岄点点头:“但……”
贺兰砜截走了话头:“好吧,我晓得了。”
靳岄没仔细说自己心情,也不知道贺兰砜究竟晓得了什么。两人对视一阵,互相莫名其妙笑起来。朱夜没注意他俩,岳莲楼在朱夜身边呆坐,手撑着下巴看不远处的两个少年人,又羡慕又嫉妒:“哼。”
当夜,贺兰砜终于吃上了心心念念的拨霞供。兔肉切成薄片,放入清水汤锅里煮熟,蘸一些朱夜带的调料即可。肉片微红,搅动中如同拨动霞光,调料虽只有辣椒末和靳岄说不上来的浓浓酱料,但滋味鲜美。靳岄和岳莲楼负责涮,不懂用筷子的朱夜和贺兰砜只负责吃,两只兔子饱饱地填进了腹中。
朱夜拿出营寨老人给的酒,靳岄喝了几口,微醺中谈兴大发,不断添油加醋描述贺兰砜杀狼的英姿。朱夜又弹琴,又唱歌,还把琴拆开重新装成一把乌金色大弓,岳莲楼和靳岄啧啧称奇。
贺兰砜对这把擒月弓十分好奇,靳岄困了累了,靠在他背上假寐。他抓着弓左看右看,小声道:“这是高辛王的弓。”
“你想做高辛王吗?”靳岄问。
“不想。”贺兰砜几乎没有犹豫,“当了高辛王,就只能呆在血狼山,哪儿都不能去了。”
靳岄:“嗯……”
贺兰砜又说:“我还想去大瑀找你。”
靳岄一下坐直,扭头怔怔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