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镝_79(1 / 2)

狼镝 凉蝉 807 字 9个月前

靳岄:“浑答儿和都则都听过。”

他又在贺兰砜脸上看到了混杂着不满、妒忌和不快的复杂神情。

第32章跟踪

“那时候我是乱吹的,不成调子。”靳岄忙说,“真正好听的我还没亮出来。”

贺兰砜一边吃东西一边问:“好吧,那现在准备吹什么?”

靳岄把箫管抵在唇上,绵长的箫声悠悠传出。

他吹的是塞外十分出名的一曲《塞垣春》,野树秋声满,对雨壁,风灯乱。曲调悠长凄怆,切切如诉、如泣、如叹。贺兰砜听了只觉得难过,并没听出多少其中深意。

春夜的风起了燥气,它从南方吹来,经过列星江与驰望原,才能抵达北都。贺兰砜忽然想,大瑀是什么样子的?他的母亲并非一生下来便是目盲之人,而是十一二岁时被人从镇上盗走,为免她逃跑才故意弄坏了眼睛。她一路流离,吃尽苦头,在回心院里呆了三五年,任人打骂欺凌,大瑀的许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若没有遇到贺兰野,她是注定要死在回心院的。

一曲罢了,靳岄笑道:“老鹤何时去,认琼花一面。这是说思念与旧年回忆的曲子。”

“让人听得难受。”贺兰砜说,“我想听我阿妈常吹的那些。”

记不得曲名,他便胡乱根据印象哼着曲调,连续多首靳岄都十分茫然,那都是北都之人爱听的调子,靳岄从未听过。但当贺兰砜弹舌哼唱起一段活泼的音律,他眼睛忽然一亮。

箫声一转,活泼泼地跃了出来。靳岄吹奏这曲子时眉眼带笑,眸色浓得像驰望原晴朗时候的夜空,其中也闪动着碎落的星辰。这是一首轻快的曲子,让人仿佛想腾空而起,要忍不住在风轻花软的地方蹦起来。

“这首叫《燕子三笑》,”靳岄放下洞箫,跟他解释,“是潘楼很有名的一首曲子,说的是春天的燕子溪。燕子们从南方归来,纷纷筑巢产蛋。燕子溪上老翁泛舟,穿桥过路,一路人声鸟语,挺快乐的。它是有点儿老旧,潘楼曲子更换频繁,现在已经没多少人会听了,但我娘亲非常喜欢,我也常常听她吹奏的。”

贺兰砜脸上的阴郁终于稍稍散去:“教我这首。”

“嗯。”靳岄道,“教到你会为止。”

北都今夜有些暗淡,风里还隐隐传来低哑的哭声,连同不知何处响起的巫者咒唱,浓浓地搅拌成铺盖石城北都的阴云。

贺兰砜太需要倾诉了,他毫无保留地把贺兰金英所说的一切都告诉了靳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