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贺兰砜的伤可以自己处理,但脱下衣服靳岄发现他伤处在肩后,自己是看不到的。靳岄给他抹了油膏和药,那一大片淤青近看时愈发可怖,更有几处渗血,他用湿毛巾轻轻擦拭,贺兰砜任他施为,自己则用布巾擦拭卓卓做的鹿头靴子。
靴子实在不合脚,他在换勤的地方换了一双能走的靴子,打算回家前再穿卓卓的礼物,以免她伤心。
“这鹿头靴毕竟是熊皮鞣制,那人看到了,偷偷拿走了吧。”贺兰砜说,“白白让你担惊受怕。”
“你是云洲王请去的人,他们敢偷你的东西?”
贺兰砜不禁笑了,有时候他觉得靳岄的天真十分有趣。
“云洲王让我当他的随令兵,却没有安排我呆在他身边。对别的人来说,就说明他其实也并不十分看重我。”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而且我是高辛遗族,北戎人怕我,厌我,再寻常不过。”
屋外隐隐传来浑答儿的喊声,是卓卓醒了,正在为阮不奇出头。连都则也觉得浑答儿过分,时不时插一句更令浑答儿暴怒的话。
“就连虎将军……”
靳岄一愣:“虎将军怎么了?”
“他若是真看得起我们,浑答儿敢欺辱我这么多年?”贺兰砜平静地笑了笑,扭头对靳岄道,“人比牛羊马儿复杂太多。”
靳岄正仔细给他包扎,没提防他回头,只瞬间感觉贺兰砜的热息扑到自己鼻端。他身上有烟火的气息。
靳岄下意识往后一避,看见贺兰砜黑中藏碧的狼瞳里掠过一丝讶色。
“怎么了?”贺兰砜问,“你今天一直避开我。”
“没有。”靳岄低头清洗毛巾,贺兰砜忽然按住他下巴,令他抬头面向自己。
两人一下凑得太近了,靳岄吃惊地屏住了呼吸。
贺兰砜看着他的黑眼睛,欺身靠近:“又骗人。”
作者有话要说:微博上我发过一个自制表情,是说“看了这个文变成有钱人”,这个跟贺兰砜的身份有关。
但其实也没多有钱……
贺兰砜:……没关系,够娶老婆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