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连哭都忘了哭,呆呆地瞪着眼睛,和青烨尴尬对视。
怎么办?现在应该怎么办?白秋脑子里一团乱麻,只能看着青烨,眼神茫然中带着一丝绝望。
就在此时,青烨抬手,那藤蔓卷起了玉简,放回了白秋的怀里。
“自己的东西,自己收好。”他说。
白秋:“……”
好像哪里怪怪的。
他应该是这样的反应吗?他难道不应该很激动地站起来,然后掐着她的脖子,暴怒地质问她“女人你居然敢一直瞒着我”吗?还是这个玉简长得不是很有特征,所以他眼瞎没认出来?
她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好吗?!
白秋觉得自己应该掉马了啊,她还不掉吗?她真的没掉吗?
她一脸诡异地盯着青烨,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多精彩,青烨扭过头,像是没忍住一样,短促地笑了一声,白秋觉得他现在笑得出来就是有病,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再次被同样的问题苦恼到卡壳了,方才被吓得要死的情绪早就被抛之脑后了,她后来,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不记得青烨又轻飘飘地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偏偏最终离开时,白秋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那个玉简是我师门送的……”
说完她又沉默了。
……好像有点欲盖弥彰。
可面前神态慵懒的魔头,闻言倒是没什么表情,不过冷淡地“嗯”了一声,不再理她。
没有发怒,没有嘲讽。
越是没什么反应,白秋越是郁闷了。
等她的背影消失在殿外,王座上的男人这才勾了勾唇角,像是憋了许久却没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
“真可爱。”
白秋回去之后,决定把她的脑子从头到尾捋一遍。
要不然她觉得自己大概要精神分裂了,被纠结的。
很快,她就发现一个致命的漏洞。
她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被抓到这里来的时候,玄狰不是去搜查了所有携带玉简的女子吗?无论他们是以什么为目的,那些女人却都无一活口,怎么现在到了她这里,从她身上发现了玉简,他就没反应了?
平静中透着一种“哦,就这?”的无所谓。
白秋虽然平时有些迟钝,但她也不至于太蠢,现在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她就真的是个憨憨了。
她决定从其他地方再突破一下。
玉简是肯定打不得了,她翻车的次数太多了,每次都玩不过这魔头。
于是有一日,玄狰按时前来向衡暝君禀报公事,白秋从玉佩里掏出了自己大肥鹅,按时蹲点,等玄狰跨出殿门之后落单的刹那,白秋就猛地一拍鹅屁股。
“鹅子!堵住他!”
大肥鹅感受到了蛇类的气息,此刻兴奋异常,拍着翅膀冲了上去。
“嘎!”
大肥鹅当然打不过玄狰,但只要是蛇,看见鹅的反应就跟白秋看见蟑螂的反应一样,人怕蟑螂,也并不是因为打不过它。
当然,普通的蛇也是打不过鹅的。
玄狰看到鹅的刹那,瞳孔一缩,吓得直接变成了原型,一条大蟒蛇吓得到处乱窜,粗长的尾巴甩得周围起了一片烟尘。
“嘎嘎嘎!”大肥鹅腾空而起,要给他一个爱的拥抱。
玄狰自从上次因私藏白秋被罚,如今伤都没好,随着大蟒蛇满地蜿蜒着乱蹿,白秋甚至看到冰冷的地砖上,留下了一条极淡的泛着黑气的血。
是魔修的血。
白秋想起自己的安眠药计划,便蹲下掏出一个小巧的盒子,收集了一小瓶血液,才小跑着去追自己的鹅了。
放鹅只是为了将玄狰引走,顺便也出口恶气。
但她也知道,如果惹怒玄狰,鹅也会凶多吉少。
白秋焦急地赶过去,此刻的一鹅一蛇已来到了她往日藏匿的僻静角落,此处是一个死角,玄狰早已化为人形,一手捂着胸口,冰冷的墨瞳阴鸷地盯着这只叫嚣的鹅。
“鹅子,回来!”
白秋叫了它一声,方才还在叫嚣的大肥鹅,闻言立刻回到白秋身边,钻进了玉佩中去。
白秋抬眼,看向玄狰,笑嘻嘻道:“真不好意思,我的鹅不听话。”
玄狰阴恻恻道:“果然这只鹅是你的灵兽,无须审问,你便是驱走灵蛇、拔光金蚕草之人。”
“我可以立刻将你抓走,以魔域之律法论处。”
白秋一脸无所谓,完全不虚。
在衡暝君面前,玄狰无论如何威胁她,都只能是恐吓和叫嚣,他不敢的,他对衡暝君的畏惧,也不比她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