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烨待她好像真的……很好。
只是她心里一直装着事,每次见他的时候都强自打起精神,即使他偶尔会对她笑,故意这么戏耍她,她也只会归类于“喜怒无常”中去,第一次差点被他杀了的经历,让她已经先入为主地认为……在他身边就是危险的。
忽然想起他喂她吃的膳食,许多都是极为珍惜罕见的灵兽之肉,以及价值连城的灵植。
她想要什么,似乎他也从不吝啬。
若从所作所为上看,昔日玉简里的小哥哥,也是这么对她好的。
她之前似乎未曾往这上面想过。
白秋的心情无端有些复杂。
白禾待在白秋身边,住着这宽敞的屋子,重新睡着软软的床,这几日兴奋地恨不得把白秋抱着亲,但很快她就得知了她们要被放走的消息。
“最近好多魔修过来抓人,抓到都不带走,直接就杀了,据说死的都是奸细。”白禾好奇地问白秋:“奸细居然这么多吗?亏我一直真情实感地认为,大家都是被逼无奈送来的。”
那你还真是单纯。
奸细的确是很多,而且很明目张胆,白秋打从看到自己师姐的那一刻,就知道了。
她来的时候,其实已经想好了,她一定要寻机逃跑,并且也想好了计划,但经过白禾那么一提醒,白秋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动摇了。
这段来自玉简的感情中,似乎一直都是她在逃避。
白禾不是奸细,等所有奸细被清楚之后,便会被平安送回师门。
夜里白禾缠着白秋,两个小姐妹挤在一张床上,白禾开始断断续续地给白秋说这段时日的心路历程,大概就是她怎么担心,甚至还写好了遗书,然后又从这些,说到了一些不着调的八卦。
“我听说,衡暝君好像不是一般的魔,而是魔灵,你知道什么是魔灵吗?”
白禾一个翻身,在黑暗中凑到白秋的耳边,神秘说:“千年前有个极为强大的法宝,叫混元玉,我听有些人说,衡暝君之所以这么强,是因为他把混元玉炼化入了魂魄之中,即使不历雷劫,实力也如半神般强横。”
“后来他成了魔灵,好像和混元玉有关。”白禾又唏嘘道:“不过时间太久了,知道来龙去脉的人估计都快死光了,这都是传说。”
白秋:“混元玉?”
她好像从一些上古典籍上,无意间瞥见过这个名词。
白秋又好奇道:“那魔灵是什么?”
白禾又瞥她一眼,吃惊道:“你居然连魔灵都不知道!”
白秋:“……”
她为什么要知道,本人向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才不到处听八卦呢。
不过这个她是真的很好奇。
白秋兴奋地和白禾挨着脑袋,两个小姐妹藏在被窝里,神神秘秘地唠了一宿。
和白禾滔滔不绝地说了一整夜,第二日毫无意外,两人都睡了懒觉。
白秋睡得正香时,是被活生生疼醒的。
五脏六腑,尤其是心脏,被一股极为迅猛的疼痛撕扯着,瞬间让她脸上血色全无。
白秋痛苦地咬着枕头,四肢剧烈颤抖,疼痛短暂地停止之后,一股更为猛烈的疼痛如潮水般袭来,尖锐的痛苦到达顶峰,直袭头皮,耳朵嗡嗡乱响。
痛得快要死掉了。
这种熟悉的疼痛……
白秋将下唇咬出了血迹,强自忍着痛苦,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吵醒白禾。
她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她看到有人站在角落里,果然是她那师姐之一,名叫冯莺。
白秋上回便看到她们的背影,果然她一直未曾看错,之前她一直故意避着她们,前有魔头,后有师姐们,她本想着逃跑的,只是还没来得及逃就被抓走了。
如今高调回来,自然是会被她们发现。
她们看她成功接近衡暝君,自然也不会放过她。
只是她没想到,长老和掌门做得如此之绝,她们真的懂得如何催动蛊虫,一寻到机会,便又催动蛊虫,将她往死里折磨。
白秋忍着疼过去,被她狠狠甩了一耳光。
“啪”的一声,白秋的眼神瞬间凉了下来。
对方向来高高在上,抬起下巴冷笑道:“小贱人,你可真是好样的啊。之前那么会躲躲藏藏,如今还敢瞒着我们接近衡暝君!长老交代的事,看来你都忘了?!”
果然上来就是威胁。
白秋垂下眼来,故作惶恐道:“我哪里敢忘呢,对不起师姐,我之前并不知道师姐您也这里……”
冯莺冷笑,“我是奉命而来,就怕你这小贱蹄子不知好歹,果然起了歪心思,瞒着长老勾搭上衡暝君了。”
“不想死的话,便给我乖乖听话。”冯莺咬牙道:“你我如今都是灵云宗的奸细,如今衡暝君一个个彻查奸细,若他把我们都查出来,你体内的蛊虫也别想解了!”
果然是为了这事。
说什么大家都是奸细,白秋被平白扣个“奸细”的帽子,其实也只是她们心虚,怕她过河拆桥,尤其是眼看着她接近了衡暝君,还被一群魔修小心翼翼地接待着,便开始嫉妒辱骂威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