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师父教你的话,世家大族乃是中原毒瘤,决计不能留!你若是犯了妇人之仁,迟早要被这些毒虫反噬的!”
听他这样说,左谷蠡王沉默了一会儿。
“依师父之见,这些业人士族如何处置?”
“砍了。”
中年人说得毫不犹豫。
“不分男女老幼,只看姓氏出身,与世家相关联的全数砍了!”
“斩草不除根,必留后患!”
此一番话,便定了同淄城世家大族的命运。
城中得上世家谱系之姓氏共十二家,无论本家还是分支,全部被拉到江边砍头,尸体直接投入江水中,鲜血染红了江面。
侥幸逃过江的族人聚集在江边,彻夜眼望对岸哭嚎。
江对面便是南郡,有陆家的船队保驾护航,逃难出来的世家郎君和娘子终于得喘一口气。
同淄一战之后,陆备已然领船入南江古水道,凭借水路阻隔西胡大军,一江之隔的南川城还算是安稳。
整整两日,水道两岸如人间地狱一般,北岸举起屠刀,南岸披麻戴孝,光是拉棺材便不知累死了多少驴马。
第三日,南岸边再也见不到披麻戴孝的世家子弟,一切似乎都被滚滚的南江水卷入大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陆家大船日日在江中梭巡,却并不靠近北岸。任凭北岸烽火连天,惨呼痛告,也只若袖手旁观,不动如山。
见此情景,对岸的寒门百姓彻底绝望。
世家两天便死绝了,但他们还活着。陆家的大船已然横在江面,为何等来等去都是按兵不动?!
“既然有船……为何不救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