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文迟疑了一秒,而后似乎有所领悟,瞬间气得热血上头。
这……这……根本不是个女人!
他就说怎会有妇人的力气如此之大,还谙熟剪脚这样用于战场的斗技,这根本就是个实打实的汉子!
有了这样的认知,陆时文背后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他虽然从小生长于男风鼎盛的南郡岐江城,可他却并不好这口,每每看到堂叔陆备与年轻的小郎君嬉闹,自认保守传统的陆时文都会皱眉避开。
他是·实打实·真心·看不得·这男子之间的情事!
一想到陷自己于被动,强行破坏他结盟计划的是个男人,而且还准备借此大做文章,污蔑陆家高洁清雅的名声,文郎君就爆发出巨大的求生欲,挣扎的越发厉害起来。
许是生死一线间的勇气,身上那人一时不防,竟然被他直接掀了下去。
陆世文踉踉跄跄站起身,也顾不得腹部的疼痛,抓起外衫准备破门,忽然刚刚冲到门口的瞬间,眼见着锁闭的两扇门“呯”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踢进了堂中。
陆时文本能地退后几步,避开飞过来的门板,却依然丧失了夺门而出的先机。
“啊!啊——”
女人的尖叫,叱骂,抽冷气的声音。
有人拦在门口,有人推搡着年轻的小娘子们避开。
眼前的混乱中,陆时文看到一位身着青色衫裙的年轻少女,杏眼圆睁,正一脸愕然地看向室内。她也只出现了一瞬间,就被簇拥着离开。陆时文听那些仆妇叫她“二娘”,他马上联想到,也许这位便是他那过了五礼的未婚妻。
他想要解释,却忘了没人想要听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说话。
他被冲上来的家丁掀翻在地,几只粗鄙的脚踏在他清风朗月的脸上,混着泥土和酸臭,十分狼狈。
封老太君冷冷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示意几位媳妇带着小娘子们远远地避开。
“你是何人?这是我封家的佛堂,岂容得你在此秽乱淫乐?”
陆时文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