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轩跟司徒歆一样,没遇到什么特殊情况,他跟往日一样,兴冲冲地追着狐狸、兔子之类皮子比较好的猎物,甚至还打到了一只猞猁,这会儿听说其他人遇到的事情,不免有些诧异,不过,听说司徒晞破了相,他心思浅,竟是不自觉露出了一点幸灾乐祸的模样,亏得圣上没注意,要不然的话,铁定是一番臭骂。
至于司徒煦,他根本没走远,他自个的骑射功夫只能说是一般,或者说一向表现得一般,他在宫学里头,不管是文课还是武课,从来都不冒尖,都很是平庸,在围猎上头,也表现得很平庸。他身边跟着的侍卫,自然也不是什么顶尖的。司徒煦一贯是个小心谨慎的性子,因此,一直就在外围转悠,虽说打到的猎物不多,但是,外围胜在安全,就算有什么事,发个信号,立马就有人过来了,因此,司徒煦其实是几个人里头头一个回来的。
圣上瞧着几个儿子都没事,不由松了口气,要是再有哪个儿子受了伤,估计圣上的情绪就要控制不住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围猎自然是不能继续的了,不过,圣上也不急着回京,总得先把事情搞明白了再说,因此,就等着众人都回来了,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遇袭的自然不是只有他们几个,这种放出服用了致幻药物的猛兽的行为本来就是有不可控因素的,因此,遇上这些猛兽的居然有好几波人,运气好的,还算是囫囵回来了,运气不好的,都因此受了或轻或重的伤,让圣上愤怒的是,算起来,最倒霉的居然是司徒晞这波人,尤其是司徒晞,作为一个皇子,这破了相,日后的前程算是彻底完蛋,他不能继续在朝中任职,也就只能做个清闲王爷了。
如果本人想要这般,那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以司徒晞的性子,怎么可能甘心如此,因此,司徒晞出了这事,之后还不定要闹出什么事端来呢!
当然一时半会儿,圣上也不会去想这么远,他现在就是一个心疼儿子的父亲。司徒晞的生母贤妃这次并没有伴驾,不过,圣上对贤妃还是有着真感情的,要不然,哪怕是生孩子生得早,圣上也未必会给一个“贤”字作为封号,妃位里头的封号,从来都是以“贵德淑贤”为尊,谢皇后当初也就是个宁妃,后来圣上再喜欢甄妃,也就是妃位,一直没有明确的封号。如今贵妃,德妃的位置一直空缺,宫里头论起妃子的地位,其是也就是以淑妃贤妃为尊。
司徒晞遇到这等事情,圣上自然是很不痛快,很是迁怒了一番,一众随驾的朝臣都不肯吭声,生怕火气烧到自个身上。现在的问题是,这事到底是什么人做的。
司徒歆焦躁地在自个的屋子里头转来转去,信誓旦旦地说道:“我敢肯定,这事一定是老二干的,除了他,谁会对这么多兄弟一块下手,将咱们都干掉了,他又是太子,父皇也就没别人可选了,想得美!孤一定要抓住他的把柄,告到父皇那里,叫父皇知道,他这个太子是何等心胸狭隘,毫无孝悌之心!”
司徒歆身边自然也有智囊幕僚,他们对于司徒歆的脑回路也很是无奈,司徒歆一直将司徒毓当做是唯一的对头,因此,但凡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都往司徒毓身上想。当然了,司徒毓也是差不多就是了,自个要是遇到什么针对自己的阴谋诡计,那么,十有八九就是自个的某个兄弟干的!
司徒歆的长史陈琦说道:“殿下,这事未必是东宫干的,说不定,对方巴不得殿下往东宫上头想呢!殿下您想想看,今儿个这事,除了三殿下受了伤之外,其他人可曾有半点受损?因此,谁都有可能啊!”
另一个幕僚徐进却是提醒道:“殿下,如今不光是要找出这事是谁做的,还得先洗清咱们身上的嫌疑才行,要知道,对于其他几个皇子来说,说不定还觉得是殿下做的呢!”
司徒歆顿时不服气了:“孤再想要那个位置,也不会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唔,我怎么觉得这事跟老五有关系,刚刚我看他脸上还有些幸灾乐祸呢!”
几个幕僚看着司徒歆在那里瞎猜,都有些头大,司徒歆哪里都好,很多时候脑回路显得有点简单,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司徒歆这样的人,不容易做出兔死狗烹的事情,而且很多时候也非常大方。
司徒歆那里在胡乱猜测,圣上那里也在寻思,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之前传召猎场的官员,追查这次这些猛兽发疯作乱之事,结果,猎场的主事一问三不知,只知道在那里大声喊冤,而负责喂养老虎的几个小吏,却是在追查到他们身上之前已经死了,是死于中毒,而一时半会儿,仵作也没看出来,他们中的是什么毒!
负责将这些猛兽投放到山林里头的那些小吏,不是已经死了,就是在喊冤,他们这会儿是吓坏了,谁能想到,做熟了的事情,居然也能出岔子呢?这几年圣上几乎年年围猎,季节也不一样,他们饲弄这些动物,将它们投放到相关的地点也是做过不少次了,之前从来没出过什么问题,负责投放老虎的那几个小吏甚至信誓旦旦,表示自个投放之前还摸了老虎的肚皮,表示那头老虎绝对已经饿了三天以上了,肚皮上肥肉都少掉了厚厚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