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朝贾敬使了个眼色。贾敬赶忙敛起了面上的怒色,抱歉一笑道:“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不知我等可否入府等待将军归来?”
门房面无表情道:“我家主人们习惯起得晚,这个时辰仍在睡着,醒来只怕还得一个时辰左右。现下府中无人招待,而且没有经过主人的同意,小的不敢随意放人进入,还请两位见谅。”
史氏气得直磨牙,看着将军府门房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
倘若不是政儿在将军府手中,随时有断腿残废的危险,她一个国公府地位最高的主人,岂会对一条看门狗一次又一次地放低姿态。
最可恨的是,那条看门狗还全程冷脸相对,说话的语气亦冷得像要掉冰渣。
对于史氏的怒火,门房视而不见。他拱手一礼,退回了门口处,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不再搭理史氏一行。
“我们走!”史氏无可奈何,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转身就要上马车回府。
贾敬赶紧走过去,在史氏登车之前出声道:“婶娘,如果我们回去后再来,将军府的下人又以将军午睡,或者出门干其他事情为借口怎么办?”
一次两次还好,一天跑几次,巴巴地来被人下脸面,他可不乐意。
将军府的下人代表的就是将军府主人的态度,为了刁难他们,史氏觉得贾敬所说的那种可能性极大。
思考片刻,她强忍着怒气道:“上车,将马车赶到路道边,我们就在此处等那老家伙下朝。”
两人这一等就是快两炷香的时间,贾敬在车厢内补了一觉醒来,骠骑将军才出现在了府门前。
见到人,贾敬率先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过去喊住了他。“将军请留步!”
下一刻,史氏亦在丫鬟的搀扶下快步走到了老将军面前,开门见山便道:“伤了令公子,是我府里的马不对,但是此事并非小儿贾政有意为之。如今奉上家传宝剑等物作为赔礼,还请将军放我儿归家。”
对方意味深长地瞟了眼史氏,半晌,直到史氏脸上露出了明显焦躁不安的神色,方出声打破了折磨人的沉寂。
“看在张大人和太子的面子上,赔礼老夫收下了。你们且随我进去,让那贾政向我儿道歉赔罪,即可带人离去。”
他的小儿子的伤势不算太严重,将养一两个月自可痊愈。荣国府这些年虽然出现了衰败的势头,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果贾家联合了几家姻亲一起施压,他至多只能关着贾政十天半月,到最后还是得放人。
倒不如卖张家一个面子放人,横竖他还有宝剑拿,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