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容易拿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换了两次公车才来到他位在的小镇。记得唸专一的时候跟江铭锋来过一次,那时候我们还不是很熟。后来是因为下学期的一个分组报告才开始熟稔起来。
那时候的我压根没想到我和他会走到一起,或许是我从不认为自己喜欢男生吧!
刚下车时,天边已染上淡淡的红霞。傍晚的小镇就像藏在画里一般纯朴寧静,风里飘来淡淡的青草香,放眼望去的山城浸染在太阳温暖的色调里,真的很美。
心里有些雀跃地走到车站附近的公共电话前,在一记深呼吸后,我拿起话筒拨出号码。当电话接通的瞬间脑海里不断浮出待会如果是他的家人接的电话,我该怎么说之类的。
但也可能是景中接到的,如果是他,我又要怎么跟他说我来找他了?
短短的数秒里,我的脑袋转了好几个念头,心头都尚未定下倏地电话就被接起。
电话那头的清亮的女声是陈景中的妹妹。
「你好,请问陈景中在吗?」
「喔,找我哥啊,你等一下。哥──你的电话。」
几秒后,电话里似乎又多了一个被接起的声音。
或许是我太迫不及待跟他说我的到来,在另一支电话尚未掛掉前我就啟口说道:「景中是我。」
「嗯。你等一下。陈景怡把你手上的电话掛掉。」口气并不太好。
电话里传来了一声「喀」,我惊讶的吐了吐舌,吞吐的说道:
「抱歉,我没注意到──」
「没事,不用抱歉。我、你有什么事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硬。是因为我突然打电话给他的关係吗?他的声音明显不开心。还是他在忙?
思及此,我突然好后悔自己的衝动。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我在╳╳公车站旁打电话──嘟、嘟……」
我话都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掛断,一股泪意旋即从眼眶溢出。无力的把手里的电话掛上,用力的抽出电话卡,心里涌上满满的悔意,后悔自己为何做事总是如此衝动。
轻吐了几口气,吸了吸发凉的鼻子,提起堆在脚边的行李再度往车站迈步,心里庆幸着现在时间并不晚,去市区的公车应该还有,但另一个转车班次可能就不晓得了。大不了在市区过上一夜,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当我要掏钱买车票的同时,我被人从后背抱住,我下意识的反应则是一脚向后踢,陈景中当然也有所防备的挡了一下,还在我耳边喊道:「喂,你谋杀亲夫啊?」
听到他的声音,我忍不住红了眼眶。
想转身却被他紧紧抱住,喷洒在颈间的鼻息证明我并非在做梦。
「你、我以为你在忙所以掛我电话。」
「我老婆都来了,不来接她我像话吗?」他的声音有些闷沉。
或许事先的设想太多,情绪起伏过大,让我有些不知所措的面对他。虽然,现在比起几分鐘前已经稍稍平静,但,心里还激动着。不自觉地压抑着颤抖假装平静的问:
「……呃,陈先生觉得我们继续站在这里这样抱着好吗?」
「是不太好。」他抬头回头,侧首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说道:「那我们回家抱。」
他一手拎起搁在地上的行李,另一手拉着我走出车站外。
「我记得你家离车站不是还有些距离,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坐在摩托车后座,下巴抵在他左肩上,把话揉进他耳里。
「我家离公车站并不远,更何况是骑车。会让你觉得远是因为江铭锋走错路,带着你们绕了一大圈才到我家。」
当我还想聊些什么时,他家已经到了。「我家到了。」
「……」
「你家里不是还有家人在,我提着行李走进去好像不太好捏。感觉好像要『对狼造』」说到这里陈景中的嘴角像是要咧到脸颊上,好欠揍。
他安慰似地回抚着我的脸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不管是私奔还是对狼造,你都已经来了。既来之则安之,就不要再自寻烦恼了好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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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景中为了我决定先回到租屋处,他骑着摩托车载着两大袋的行李一路南行,两人直到晚上十二点多才到达目的地。
太久没见的我们在进房后便吻了起来,刻意压抑的呻吟也像是我们压抑许久的情慾。担心公寓里的其他室友也回来了,我们做爱做得极度拘束且放浪。
我捂着口端坐在他直挺的肉柱上来回不停地摆动,时而浅浅轻套、时而深深抽插,反覆触击在我敏感的核点上。
「叩叩,景中是你吗?」房外有人喊道。
陈景中扶在我腰上摆动的手倏地随声停止,在稍稍缓和气息后才开口道:
「嗯,是我。」
「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