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正式开始了。
掛在外头那颗艷红的太阳仿若我们如火如荼燃烧的青春。
一大早六点二十分的火车,快三个小时的车程开往台北。
手里死死捏着车票,整个神智还处于混乱的状态,不懂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好了啦别生气了。」说是安慰也称不上,大婶的语气分明压抑了兴灾乐祸的成分,「他也是担心你被拐走嘛,你们才刚交往没多久,他那么紧张也是自然的对吧?」
指尖泛白,手劲越发的大了。
和楚煒约好的史努比展,本来多个朋友一起去是好的,可我讨厌这种被小心翼翼防着的感觉。许凯和我终于走到一起实属不易,我也能够理解他对于楚煒抱有的敌意,若是好好地说,这些都是可以更动修改的。
而不是,坐上火车后才发现隔壁的是尷尬地笑着的大婶。
昭然若揭的监视意味,不信任的态度搞得人异常火大。
我以为这是种共识,关于男女朋友间不言而喻的信任,以及,尊重。
五年后的再次见面,终于抓住的缘分,惶恐些许,更多的不应该是「相信」吗?
绕了那么一大圈,我们还是在一起了,这样的感情不容质疑。
小小的被褻瀆了下,都是种不庄重。
耳边大婶持续叨叨絮絮着,line里许凯不间段的道歉和解释,楚煒的视窗很乾净,釐清状况后也只是一句「很好啊」,很贴心,也很强烈对比了这闹剧的幼稚。
「其实,我觉得他这样做很正常。」顿了一下,大婶对上我莫名的视线,缓缓地说道,「楚煒跟你告白过,你也承认自己心动过,又要单独去看展,怎样都让人心慌啊。」
正欲反驳,大婶却没给我机会,「你也知道自己忽冷忽热吧?」
神色一僵,无话可说。
是了,这就是原因。
我是个蛮极端的人。
不是热情异常,就是冷若冰霜。
间的时候可以像牛皮糖一样黏,忙的时候神龙不见神尾几近人间蒸发。
这根在国中时就种下了。
许凯会有这感悟,实在是错愕过太多次。
听来没道理,可他却切切实实的欠缺安全感。
事情往往都不如表面上来的简单,有太多根深蒂固的念想干扰了意志,间接影响了行为举止,大好大坏间,其实也就只是为了一份无法放手的执着。
所以,谁都没有错,我们都还在摸索。
接受、适应之后,磨合毕竟是无法逃避的必要。
心意一旦通了,便是海阔天空。
我朝大婶说了句抱歉,就直接拨了许凯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