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中国人看不起人的,德龙的老板我请他吃饭,他都不去的,不认识的。”吴昂吉不舒服的说着。
我看着他肥胖的脸上,都是不舒服的表情,似乎受到过上海似的,在瑞丽讨生活的老缅,几乎都没骂过,我想吴昂吉也被骂过,不是看不起他们,而是有些老缅做生意真的是死能黑,吴昂吉就是黑商。
我踩着一块石头,这块石头个头挺大的,黑皮,但是不是老帕敢,皮黑,但是不油,没有光,如果是老帕敢的话,会有油亮油亮的感觉。
我看着皮壳,不是很粗,很细,但是有裂,细小的裂痕在石头上纵横着,皮壳上有裂,基本上里面都是类似的情况。
我看着料子,这块料子摆在这里,算是不起眼的,但是他像是一个椭圆形的鹅卵石,这说明他是水石,因为只有水石才能把石头冲刷的像是鹅卵石一样。
水石比山石好,在种水上,山石是比不过水石的,料子很大,有一米多长,五十里面宽,但是不是很高,只有二十多厘米高。
“又是裂,老弟,你能不能找一些没有裂的料子,有裂,我们老缅都救不了的。”吴昂吉有点不舒服的说着。
我们叫老缅,他们自己也叫,其实是自嘲,吴昂吉的意思我很明白,裂是赌石公敌,做假可以作色,但是有裂,什么人都救不了。
我看着料子,大块头,黑皮木那,第四层的料子,木那的料子,越深沉,底子越偏蓝,可能会出蓝水料,紫罗兰之类的,紫罗兰的料子也是好料子,木那的种水没得说,如果能出紫罗兰,那么就是最好的紫罗兰。
行里人都知道,紫罗兰见光死,就是因为种水不行,在灯光下,显得死气沉沉的,所以如果能从木那的料子里赌出来紫罗兰,那就弥补了种水不行的缺憾。
我打灯看着料子,王叔也蹲下来了,说:“料子裂挺多的,灯下见蓝,我害怕是颜色浮于表面,是一块表皮料,这是缺陷,但是更大的缺陷是,裂纹进去很深,想要手镯跟手把件很难啊,阿斌,不要赌这么风险大的料子,之前那块还有三条色带,但是这块毛都没有,只有这紫色的光浮于表面。”
我打灯,看着裂痕的走向,进去是肯定进去了,但是灯下紫色的光很明显,很浓厚,我问吴昂吉:“你们店里紫罗兰的料子什么价?”
“紫罗兰,要看种水啊,有紫色,越紫,种水就越差啊,又紫种水又好的,像是糯紫的蛋面,轻松过六啊,冰紫的至少是七位数啊,但是紫色很难处冰跟糯的。”吴昂吉说。
我听着就点了点头,玉石行业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十紫九豆。
通常的,如果一件紫色翡翠原石的质地很细腻,那么它的颜色也会比较淡,色相和质地不能二者齐全,所以,如果遇到紫色非常浓郁,同时它的质地又非常细腻,那么这种紫色翡翠原石非常少见,而且它的价值也非常高。
我摸着料子,我说:“王叔,木那的料子,只要出货,种水都是上等货色,这块料子打灯紫色那么浓,肯定是紫色系的料子了,现在紫罗兰那么贵,蛋面,手把件都是高价值的料子,这块料子有裂,咱们就按照蛋面来赌,这有多重,两百多公斤吧,能出多少蛋面?这块料子要赌的很多,裂,种,色不用考虑,灯下见紫,肯定是紫罗兰,咱们就赌他是糯紫,这出了蛋面,也是六位数的,这有多少蛋面?何况万一出个手镯呢?万一有几个牌子呢?”
听了我的话,王叔就点了点头,他突然看着我,说:“你跟你爷爷挺像的,总是能找到理由把人给说服,之前没发现,现在觉得,你们,像。。。”
我笑了一下,我问吴昂吉:“你怎么样?”
他听着就看着料子,眼睛眯成一条缝,很认真的在考虑,他说:“看价格考虑。”
他说完就去找老板,我看他跟老板交涉,过了一会,他走了过来,伸手说:“这个数,比我还黑。”
我看着他伸出来五根手指,就皱起了眉头,我问:“五百万?”
“是啊,他说这块是紫罗兰,能出冰的紫罗兰,木那会变种,巴啦巴啦,就一定是变冰的吗?”吴昂吉不爽的说着。
我听着就笑了,吴昂吉还是挺有意思的,我看着料子,老板说的没错,木那变种的可能性很大,万一变个冰种呢?
所以,我决定了,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