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至秦挑眉,“凶手被剪辑掉了?”
“嗯。”花崇说:“8月24号凌晨,水上乐园的监控被无故关闭,值班员自称是自己梦游时关闭,孟队他们认为凶手只可能是这天将尸体放入狮身人面像。但是我总觉得,尸体不可能那么早就放进去了。24号监控被关闭的事,要么是个意外,要么是被什么人操纵过了,25号凌晨才是真正的重点。”
柳至秦也看过那个视频,但没有详细专研过。
“假如我的判断没错,凶手的确是25号凌晨转移尸体,那么监控就肯定有问题。”花崇说着侧过头,“你把整段监控都调出来检查一下,还有水上乐园那些监控设备。这些都在你的专业范畴内。”
柳至秦笑了笑,“行,到发挥我专业技能的时候了。”
花崇看他一眼,片刻,竟是叹了口气。
柳至秦问:“这是怎么了?”
“幸好有你。”花崇抬起双手,圈住柳至秦的脖子,“聪明的男朋友。”
查监控的问题需要时间,而在这之前,凤兰警方查清了被害人易茗的基本信息。
易茗出生在方龙岛,7岁时随父母搬迁到旻前县。方龙岛的海鲜煲在旻前县很有名,用的是岛上特产的香料。易茗的父母便在旻前县中心区域盘下一间店铺,开了个易家海鲜煲。
由于手艺出众,口味地道,易家海鲜煲在旻前县很受欢迎,生意越做越大。但不幸的是,易茗的父亲在她念初中时失踪了,易家海鲜煲后来便由易茗的母亲和娘家人撑着,开始走下坡路。
18岁时,易茗参加高考,成绩不理想,没能考去省会,只在凤兰市念了个二本。易茗在凤兰大学读的是会计,在校期间成绩平平,毕业后先是进入一家做印刷的私企,加老板一共只有6人,2年后辞职,到了另一个做电商的私企,第二家私企规模比第二家稍微大一点,但总体来说,都是没什么保障的小公司。
今年初,易茗又离职了,此后再未参加过工作。
她租住在凤兰市北部的金翠小区,从通讯记录看,她至少已有3年未与家人联系。遇害之前,她时不时投几份简历,从频率来说,她求职的意愿算不上强烈。
她似乎没有得罪过什么人,短暂的一生显得平平无奇,除了遇害这件事,她最引人注意的是曾经卷入传销。
“那其实绸城的一起案子,涉及到了我们凤兰市。”孟奇友找到当年的调查记录,“绸城虽然不是省会,但是我们省经济最发达的城市,早个10年吧,那儿净搞传销,拉一帮人培训,回头一个拉一个,卖的要么是走私来的东西,要么是三无产品。最初没人管,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和人口贩卖、毒品交易挂上钩了,那可不得整治整治啊?”
花崇没有亲自负责过传销相关的案子。但在洛城也协助侦办过。这类案子表面上看不像连环凶杀案那样惊悚,但社会影响也不小,甚至对城市里的每一个个体来说,传销的影响比连环凶杀案更大。
孟奇友继续说:“我们离绸城近,那些组织跑到我们这儿来诱骗大学生。唉,你别看大学生聪明,但架不住那些人哄啊。就凤大,我们这儿最牛的大学了,半个学期被哄出去70多个人。犯罪分子精,知道学生在学校里,家里管不着,失踪10多天可能都没人发现。易茗就是这70多人之一。”
花崇说:“70多名大学生,这是重大案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