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花崇对老人道谢,“他就是我正在找的人。”
老人点点头,“能帮助你们就好,这个小伙子啊……”
花崇意识到老人有话想说,问:“您了解他?”
“了解谈不上。”老人摆了下手,“不过在我这儿上班的,我多少都知道一些。我们这是服务业,我总不能招一些人品不过关的人来服务客人吧?”
花崇说:“但听您刚才的意思,您对他好像不太满意?”
“我好几次想辞退他,但我手下说,苏君也没有什么大问题,长相好,放在前堂,再怎么说,也算是个招牌。”
花崇问:“他的问题……”
“男女关系比较复杂。”老人说起感情上的事,用词都比较隐晦,“看上他的人不少,他也不拒绝,同时和好些人谈。但他有种本事,不让人家发现。”
花崇想,所以余兰只是苏君多位女友中的一位。
“好在也没有闹出什么事。”老人说:“这说到底是他的私事,我不便管。苏君家里没人了,父母很早就亡故,他小小年纪就到南甫市来讨生活,也不容易,没犯别的错,我就不管他。”
花崇问:“那您知道他辞职的原因吗?”
老人这次想了很久,又拿起文件夹往后翻看,道:“他不愿意做这一行了,应该是有新的人生目标了吧。不过我记得他离开后没多久,店里有人说他发财了,但发的是什么财,这我没有去问。”
苏钧是个假名,苏君却不是。他的个人信息在户籍中能够查到,如酒店老板所说,他的父母的确早已亡故,19XX年,也就是他从饭店离职的那一年,他有过一次出境记录,去的正是S国,这个时间紧挨着梁海郡和宁秋徐去S国的时间。而此后,任何单位都查不到他的回国记录。
他仿佛是在S国忽然蒸发。
柳至秦已经回到南甫市,看着调查报告道:“现在事实就比较清晰了,S国代孕合法,甚至鼓励代孕,梁一军和孙善齐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余兰承认苏君是孙善齐亲生父亲,苏君、梁海郡、宁秋徐几乎同时前往S国,回国后不久,梁海郡就‘怀孕’,他们三人去S国,为的就是做代孕手术,实际上怀孕的是宁秋徐,而不是梁海郡。至于苏君,也许是出现了什么意外,也许是别的原因,总之再没有回来过。”
花崇沉默片刻,“但我们现在并没有明确的证据来证明这一切,苏君失踪三十年,他的DNA信息根本采集不到,只有余兰说他是孙善齐的父亲,这在法律上无法证明他就是梁一军的父亲。还有,宁秋徐也已经失踪接近三十年,怎么证明他是梁一军的代孕母亲?”
没有证据,是刑事侦查上的一大困局。
很多案子,警察们明明知道真相是怎样,但没有证据,一切就都是白搭。
“如果S国那边能提供代孕手术的资料,我们这边就会轻松一点。”花崇吸了口气,“但是跨国查案的阻碍太多了,当时的资料还在不在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