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也不大确定,但是,我半年前,送姥姥的棺椁到山上埋葬时踩到了一大块的蛇蜕下的皮,那个时候我吓了一跳,回去之后,就开始整夜整夜的做噩梦,梦到有条翠绿色的蛇把我死死的缠住。”姐姐说着,表情十分的害怕,似乎那个梦给她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不过,那个梦在我回到镇里就没有再做过,只是这次回村,却又莫名其妙的开始做噩梦了,我甚至能感觉到,那蛇的鳞片很冰冷,它把我缠的就快要窒息了。”姐姐说着面色就越发的惨白。
“而且,姐姐肚子里的东西,就跟鸡蛋的形状一样,白流年,你说,会不会?”我的话只说了一半,但是,我想白流年应该明白我想要说的是什么。
果然,他点了点头,然后再示意姐姐靠近他,他伸出手就准备摸姐的肚子,姐姐吓的往后一缩。
“别怕,我只是想帮你仔细的看一看现在的情况。”白流年看着姐姐,面色平静。
“姐,没事儿的。”我握着姐姐的一只手。
她便鼓起了勇气,冲着白流年点头,白流年伸手,还未触碰到姐姐的腹部,我便明显的听到“啪嗒”一声,就好像是静电一般。
白流年的手也被弹开了,他蹙眉便看向了我:“小犀,你伸手摸一摸,告诉我,什么感觉。”
我点头,将手伸到了姐姐的肚子上,虽然隔着一件t恤,但是,我依旧能感觉到,与姐姐那冰冷的手截然相反,姐姐的腹部十分的温暖,就好像里头有个小火炉一般。
“很温暖。”我如实的对白流年说道。
白流年听了,却眉头紧蹙:“温暖,那就不是梦交怀胎,而是,本体寄住在人的肉身之中。”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姐姐激动的问道。
“所谓的梦交就是梦中发生男女之事儿,怀上孩子,如果是那样,那邪物属阴,所以你的腹部应该是一阵冰冷的才对,现在小犀说是温暖,那也就是说,是那东西自己钻到你的肚子里,为了自我修复,而重新回到初始的状态。”白流年一字一顿的说的十分的详细认真,我和姐姐却都听的云里雾里。
姐姐完全不能接受白流年说的这些,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你,你说什么?是那东西钻入我的肚子里?你该不会以为是一条蛇进了我的身体吧,这不可能。”
“那你把衣服掀开,看看你的肚脐。”白流年说道。
姐姐迟疑了一下,微微侧了侧身体把衣服给掀开了,我也好奇的朝着姐姐的肚脐眼看去,发现,姐姐的肚脐眼有些发白,眯着眼仔细看,那肚脐眼处,好似就只有一层薄膜,看起来确实是与正常人的不同。
姐姐大抵也看出来了异样,抿着嘴一声不吭。
我却已经沉不住气了,着急的询问白流年该怎么办才好。
白流年摇晃了一下脑袋,一脸严肃的说道:“这东西,若是在外头还好收拾,可是,现在它居然卑鄙的用人做肉盾,我若是除它,你姐姐也会受到伤害,一损俱损。”
“那,你的意思就是没法子除了?”我激动的问道。
白流年沉默着没有说话,许久之后才对我说:“之前那老头儿给你的朱砂还有么?”
“没有了,不过楼下就有药店,可以买,你要朱砂做什么?”我不解的问。
白流年指了指姐姐的肚脐眼:“我准备在那地方画上符咒,把那东西暂时的封住。”
“你要把它封在我的肚子里?不,不行,我求求你了,帮我把它弄出来。”姐姐吓的是浑身颤抖,一把抓住白流年的手腕,哀求道。
白流年蹙眉,抽回了手:“这就是在帮你,它若是突然从你的体内出来,会带走你全部的阳气补足它自身的亏损,那到时候你就必死无疑了。”
“什么?”我听到白流年这么说,顿时吓的是六神无主了。
“别傻愣着了,快去买朱砂吧。”白流年对我说道。
我连忙点头,冲出了房间,马上就到旅店对面的小药店买了朱砂回来,姐姐看起来已经冷静了许多,但是,面色依旧是惨白如纸。
“可能一会儿会有些疼,但是,你必须忍受。”白流年说着就示意我伸出手去,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他便抓起桌上的水果刀,轻轻的在我的食指处划拉了一个小口子,我的血滴落在了朱砂上。
“呃?”我凝眉看着朱砂和我的血混合在一起,不知道白流年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是三阴女,换言之,你的血可是最稀有的,做镇妖符,再好不过。”白流年说罢,便将手沾在这朱砂血上,然后点在姐姐的肚皮之上,围绕着那肚脐眼,画下了一个圆形的符咒,那符眼便是在肚脐正中处。
只是,他这符咒才刚刚画了一半,姐姐突然就眼球上翻,整个人都开始痉挛抽搐了起来。
“快,拿毛巾塞住她的嘴。”白流年冲着我喊道。
我赶紧冲到洗漱间,拿了毛巾就塞住了姐姐的嘴,姐姐此刻就好似农村发羊角风的病人一半。
只是,她似乎比那些病人还要痛苦,因为,她的脑门上青色的筋脉暴起,t恤都被冷汗给打湿了,身体靠在我的怀中,双手还要去抓挠自己的肚子,被白流年死死的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