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她的确好过几年,但柳珊只说他傻并未收下他的存款。
二人没有行过传统礼数,只去相馆照了相片。
崔自安起身打开右侧木桌的抽屉,他将里头的几张照片和信封递给权瑢生。
权瑢生瞟了眼相片后将它搁置一旁,接着取出信封里的信纸快速阅读。
哑巴
有你真好,有你真好,人生有你真好。你对我真好,这辈子,除了父母亲之外,再没有人对我这般好的了。我曾想过,倘若你没出现在我身边,我该如何度日子?想都不敢想。
这些年我过得很欢乐,想想人生这样便是足够了。当初我嫁的人是你该有多好,我知道现在的你一定笑我傻笑我蠢,但是真没办法,我这人就是如此,决定要走的路是绝对不会回头的。你要好好地生活,我抽屉里的那些钱你留着,别再给自己饿肚子了。
我走了你可别不开心。
柳珊绝笔
权瑢生搁下信纸,眼眸如一潭冰水的哀戚。
面上的法令纹越发沉重阴鬱。
他将信纸收起,伸手拍拍男人打颤的肩头。
崔自安回想起当初看到被打捞上岸的柳珊。
当时他哭到肝肠寸断精疲力尽任谁也拖不走,人生头一回这么伤心难过。
那是他喜欢的人,是与他一同过了好些年日子的人。
所有的欢笑亲密,一夕之间全灰飞烟灭。
他连笑柳珊傻的力气也没有,紧紧抱着那具冰冷的尸体任由他人指指点点。
「回来看看吧。」
权瑢生的话打断了崔自安悲痛的思绪。
虽然很想念权偌清,也掛住秦淑媛,但他始终没有回去的勇气。
过了这么多年,就怕她们谁也记不起他这个人了。
崔自安拾起烧饼头啃食,没有回话。
权瑢生道:「改日回来看看吧,宅子同以往一样,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