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一)
1934二月初
崔自安将信纸对折整齐收回信封,那是秦淑媛从天津寄来的信,今日问了小王信里头的内容,除了简单的问候外,便是权夫人没了,秦淑媛生了。
崔自安抬眼望向窗外飘扬的雪花,去年这时候全家人都在的,本该热闹的春节,今年却只剩他孤身一人待着。
他拾起筷子,捧上汤麵,朝升起的热气呼了几口,而后大口吸上。
本该朝气十足的眼瞳弱弱无神,就往窗外灰黑的天空中晃转。
搁下了空碗筷,崔自安又抽出了信封里头的信纸。儘管认不得上头的任何一个字,却坚持的逐字读过一遍。
丧事喜事一桩桩,他既是悲伤又是欢喜,不晓得远在天边的少爷知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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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况频传,抗日没有中国人想像中容易结束,这来来去去的经过了一年,被侵略的范围反倒是越渐扩大。
权瑢生被分派到另一个部队,他的枪法拿捏得准,于是很快得到队长的赏识,参与了几次的突击。这段期间虽受了点轻伤,但只要见敌人被他们逐一剿灭,心里尽是畅快激昂。
「瑢生。」队长走到权瑢生的身边拍他的肩。
权瑢生手持着水袋本欲啜饮,「队长。」他恭敬的放下水袋起身。
留着撇小鬍子的队长摘下军帽,「来,咱们坐下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