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劣。
没有礼貌。
裴言一股脑把标签都贴在了安子墨身上,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咬死对方。
望着两个僵持的小孩,安想位于崩溃边缘。
她想破头也想不到儿子还没来幼儿园就能和小朋友打起来!!
这幼儿园恐怕……恐怕是上不了了吧?
安想开始心碎。
谭院长也是满脸无奈,这小孩可不像是大脑发育不良的自闭儿童,分明是问题小朋友,和裴言半斤八俩。
“墨墨,你快道歉。”
安子墨小手一插,小头一甩,毫不悔改
“那你去墙角站着吧。”安想抿了抿唇,向墙边一指。
安子墨像没听到似的,木着脸离开几人身边,独自蹲在了远处的一棵树下。
她开始头疼,手指轻轻按压住太阳穴。
这种情况自然不能直接离开。
安想走过去蹲在两人面前,从包包里抽出湿纸巾擦拭着裴言脸上的血迹,指尖小心挑起他的下巴,“来,你张嘴我看看。”
裴言抽抽搭搭地把嘴巴张开。
缺的是门牙旁边的一颗牙齿,仔细看门牙也有些松动,应该是处于换牙时期。
“没事没事,你先去冲洗一下。”安想看向谭院长,“水池在哪儿,我带他去洗一下。”
“没关系,我带他去吧。”谭院长对于眼前的情况似乎见怪不怪,表情淡定地拉着裴言去洗手。
除了远处玩树叶的安子墨,院子里就剩下安想和裴诺两个人。
小姑娘哭累了,抽噎着用小手擦拭着被弄脏的兔子耳朵。
安想更加愧疚,轻声道歉:“对不起啊,我们家墨墨把你的小兔子弄脏了。”
“没、没关系。”裴诺尽管难过,但还是软乎乎的原谅了安子墨。她抬起头,被泪水洗刷过的眼睛更加晶莹,“姐姐,他是叫墨墨吗?”
“嗯,他叫安子墨。”
裴诺瘪着嘴巴,“他好凶,比、比哥哥还凶。”
小姑娘很可爱,生起气来也娇娇的。
安想不禁心软,用湿纸巾轻柔擦拭去她脸上泪痕,然后从书包取出便签纸,用随身携带的黑笔画了一只小兔子。
“给你。”
那只手绘的小兔子憨态可爱,胖乎乎的小手抱着颗小星星。
小朋友是很单纯可爱的生物,极其容易满足,任何小事物都能换来他们的笑容。
裴诺擦干眼泪,把脏兮兮的爪子在裙子上蹭了蹭,这才接过小纸条。
“姐姐你画得好好~”
安想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等下次见面,我送你新的兔子,好不好呀?”
裴诺点点头,把画好的小兔子宝贝似的放在了口袋里。
安想抬起头,这才发现她身后的班级只有五六张桌子,空空荡荡,估计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你们的爸爸妈妈呢?”
面对这个问题,裴诺垂下睫毛,表情骤然失落:“……诺诺没有爸爸妈妈了。”说完抿唇,眼泪在眼眶打转,迟迟没有落下。
安想一愣,骤然无措。
“但是没关系,我们还有太爷爷。”裴诺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太爷爷在照顾我们,不过……不过他也很忙。”
说着说着表情又黯淡下去。
安想眼神怜悯,愈发觉得小姑娘可怜。
都叫太爷爷了,估计年纪也很大,说不准哪天就丢下两人撒手人寰。
她幽幽叹息,再次拍了拍小姑娘的小脑袋以作安慰。
此时谭院长也已经给裴言洗完脸。
安想先前还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裴言和裴诺长得无比相似,明显就是双胞胎。
他还在不开心,郁郁寡欢地跟在谭院长身侧。
“需要去医院看看吗?我可以陪着去。”
安子墨不对在先,她身为家长总要负起责。
“没关系。”谭院长摆手拒绝,“裴言刚好在换牙,这次就是凑巧,你不用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