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晨阳哪里还有心思出去玩,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招呼林家父子:“叔叔,你们去吧。我要是走了,阿姨肯定会罢工。”
没想到宋晴一把捞起钱包,干脆又利落:“留下钱就行,你们走吧。”
哼,她才不傻呢。他们跟着一块去吃饭的话,她能吃的就少啦。
少年当场惊呆,完全没料到宋阿姨居然还有这种骚操作。
宋楠楠喝了感冒药,挥挥手:“走吧走吧,记得多拍几张照片,方便后面给我妈p图。”
宋晴撅着嘴巴委委屈屈,表达劳工的悲伤:“我还没去游乐场玩过呢。”
这个游乐场是新开的。
宋楠楠举起手指头:“再加一顿粤香鸿。”
不安分的长工立刻又欢欣鼓舞地投入到奋笔疾书中去了。
方教授靠在沙发上,笑得无奈又宠溺,活像是看自己孩子一般,无声地摇了摇头。
少年们找不到理由留下,叫林爸一手一个,直接拖走了。
行了,他们也帮不上忙,就别待着捣乱了。不然弄巧成拙,反而遭人恨。
客人们离开了,宋楠楠躺回床上。感冒药的作用跟一夜未睡带来的疲惫让她一沾上枕头就忽略了感冒的不适,直接陷入了黑甜乡。
她再睁开眼时,窗外已经黑压压一片,月亮都露出了朦朦胧胧的脸。
宋楠楠肚子咕咕叫,这是好现象。知道饿了,代表她身体机能恢复正常,身体要好了。
感冒发烧这种事嘛,只要还能睡着觉,问题就不大。
宋楠楠爬起床,摇摇晃晃往厨房去。刚走到客厅,她瞧见屋子里头坐着的人时,就发出声尖叫。
妈呀,她家为什么有男人?
贺明完全没意识到有任何不妥,还兴高采烈地跟宋楠楠打招呼:“嗨,你好点儿了吗?喝鸡汤吧,要我给你盛吗,我家阿姨炖的,正宗林地散养老母鸡。炖好的时候,锅盖一掀,简直了。哎哎哎,喝完了再回去睡觉啊。”
睡你个头,眼睛长在后脑勺上吗?没瞧见姐姐穿的是睡衣啊。
宋楠楠换了身能见人的衣服出房间,没理会聒噪的侄子,就盯着面带微笑坐在沙发上的叔叔,半点儿都不客气:“贺先生,请问您听得懂我妈在说什么吗?”
你一学哲学的,你听什么几何化猜想,白浪费我们家晴晴子的口水。她嘴巴吃草莓慕斯都不够用。
“你跑来干什么?”
对着打她妈主意的男人,她能有好脸才怪!
贺明已经殷勤地端了鸡汤出来送到宋楠楠手上,闻声立刻笑成了朵向日葵,欢天喜地:“我来告诉你,从明天起咱们就能一块儿上学放学了啊。我也搬到你们小区了。”
宋楠楠无语,大哥,有你什么事儿。
还有,你好好的高档公寓不住,你跑平民区干什么?体验生活吗。
贺明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简直见牙不见眼:“我妈找大师算过了,这个小区风水绝佳,尤其利学习。你看你,头回参加高联就拿了省一,还得了全国的银奖,马上就要去参加集训队培训了。”
别说,鸡汤还挺香。喝一口,更是鲜的能掉舌头。
看在鸡汤的份上,宋楠楠诚心实意地劝告十之八.九叫大师忽悠了的少爷千万别当冤大头:“贺少,你还不如直接搬男生宿舍住呢,最好跟天哥一间屋。他拿的可是全国金牌。”
贺明一挥手,完全不掩饰少爷本质:“学校宿舍条件太差,我住不惯。”
这回就是鸡汤再香,宋楠楠也懒得再搭理他了。
她喝完了一碗鸡汤,感觉精神头好些了,也有精力再对上贺家小叔:“叔叔您有事吗?时候不早了,大冬天的,外头天寒地冻,您还是早回吧。”
贺家小叔面带微笑:“是有些正事,关于春季成衣发布会的细节。”
宋楠楠咬牙切齿,呵,这人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打着公事的名义谋取私利。
晴晴子却一派天真,听到服装发布会就高兴得手舞足蹈,还主动跑去房间换她到时候压轴登场时穿的礼服,兴冲冲地跑出来展示给客厅里的人看:“好看吗?我自己做的。”
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站起了身,微笑着点头肯定:“好看,很好看。”
宋楠楠好想抠他的眼睛啊。
真是新仇旧恨加一块。
方教授及时从书房里头出来,阻止了宋楠楠的血腥犯罪:“回复了,周放回复了我的电邮。他已经看过上传到网上的论文草稿。他没发现其中有什么错误。”
周放就是研究拓扑学的,算是业内小有名气的专家。
宋楠楠惊讶地挑高眉毛:“这么快?法国那边跟咱们不是有时差吗?”
“他连夜看的,一宿没睡。我给几个老朋友都发了邮件,请他们帮忙论证证明过程是否正确。”方教授语气欣慰。
虽然在私人感情上,双方闹得不好看。但在专业问题上,周放还是拿出了专业人应有的客观态度。
宋楠楠瞥了眼贺家小叔,主动问方教授:“那周叔叔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国?有些事情,我希望有机会当面向他请教。”
她说话的时候,眼角余光睇着贺家小叔,后者从口袋里摸出了支烟,含在嘴里,没有点燃也没有放下。
方教授揉了下眉心,声音温和:“差不多得要三月份了,有个数学研讨会邀请了他,刚好到时候大家可以聚聚,坐下来说话。”
一直忙着吃草莓慕斯的宋晴顿时双眼闪闪发亮,兴高采烈地问:“聚会都有什么好吃的呀?”
聚会肯定有很多人,那必须得有好多好吃的。